男子紧随其后,并将门闩上,回过头,就见吴长清已在桌子旁坐下。
“素素,你可继续抚琴。”吴长清说道。
“是,公子。”红衣女子轻轻点头,随即十根葱指轻拨。
“叮!”
她手下的长琴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发出清澈脆响,好似玉石敲击,又如清泉流响,直将人拉入回味无穷的意境。
“说吧。”吴公子这时看向男子。
有了琴声遮掩,两人的谈话便不怕传开了。
微一斟酌,那男子说道:“吴公子要我盯的那位黑市高手,已经有些许眉目了。”
“哦?说来听听。”
“半个月的观察,我见他时常在黑市购粮匆匆而出......重点不在此,而是他每次购粮,斤数不多,以周为隔。”
吴长清朝嘴里放入一块水果,目光一闪:“你的意思,他不是一个人,家有老小,会不定期给家里带粮食。”
“正如此。”
“如何断定?”
“李安所购粮数,一次虽不多,但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在一周吃完的量,凭此断定。”
“你确信?”
“确信。”
吴长清闻言,眼睛微眯:“若真如此,这可是那家伙的一个弱点......”
遂问道:“你可追踪到他的下落?”
男子摇头:“李安很谨慎,我恐他警觉,每次观察只敢保持很远的距离。今夜提胆跟踪,却连个影都没见上。”
似乎担心吴长清不满,男子继续道:“公子若要得到他的住址,我可再跟紧......”
“不用了。”
吴长清摆摆手:“此事不急。”
李安这人,不去理睬也无所谓,当然,有机会拾掇,吴长清也很乐意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尝点苦头。
“接下来如何做?”男子询问。
“你且多留意就是,不要无端接触他,对方生性谨慎,稍引起他的注意,想再观察他就难了。”
吴长清冷笑一声:“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只要我一时兴起,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吴长清现在的意思很明显。
先观望,有机会就一击致命,没机会则继续潜伏,直到对方破绽露出那一刻。
“忤逆我的家伙,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不会好过......”
吴长清心中冷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素素......
百密一疏。楚安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无论再警惕,却还是在粮食这方面漏了破绽。
......
夜幕垂落,井胡同里数家都点起了灯,烛火摇曳。
“孟浩冉能去哪呢,他家连税钱都交不起了......”
“可怜老孟家哟。”
“唉!”
邻居们今天一天没有见到孟浩冉的身影,仿佛自昨夜烂醉之后他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李根家,窗纸后,一个妇人点着李根的脑袋:“你看你,上次还和人家吵架,现在,人都没了。”
李根有些讪讪,没敢回答。
“这日子,一天天不好过了哟。”
楚家。
楚安一家人围在屋子里谈话,这是每夜睡前都要做的,将心中烦闷说出,也好睡个安稳觉。
“都是邻居,孟浩冉不见了咱家也有责任......”楚王氏低声自语,“咱家钱那么多,本可以给老孟家分一点。”
“这个时候,穷大方哪能做得好人?还是别多管闲事为妙。”
楚老汉摇摇头:“财不外露,随便帮外人交了赋税,让别人怎么看咱?平衡心、猜忌心、甚至歹心,都是个麻烦。何况,咱与孟家又不熟。”
楚王氏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真再来一次征税,我也不会穷大方的。只是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不用这么想,自家的生计靠自己养活,出了事,怨得了谁呢?”楚安看着楚王氏,“而且孟浩冉那么大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死了,也就死了。”
楚安目光闪烁。
‘他孟浩冉自己造的孽要他自己承担,若不是他将钱花在了歪途上,他孟家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飘仙楼这种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那里的女人善花言巧语,总能诱惑你下次继续为她买单,而且尝过荤腥,便如有瘾了一般,几次逛下来,哪还有钱呢?’
“唉!”楚王氏叹了口气。
正如她所言,她不会穷大方给自家招来麻烦,毕竟自家日子好起来也照样在扣扣索索中过日子,哪能那么好心白白接济别人?
若那样做,接济了一家,其他家怎么看?
都是现实人,有些不平事,发发牢骚就好了,别当真。
就这样,楚家的话语结束。
田狗没有参与话题,它的惰性不是一般高,早睡晚起,是它的标配。
“好了,都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做工呢。”
“哎。”
月影稀薄,天上星辰稀疏,楚家熄了灯,早早睡下。
楚安躺在床上,聆听院子里叫虫啼叫。
深夜,窗外刮起大风,搅动树叶飒飒作响。
隔壁,父母的微鼾声渐渐响起。
“睡沉了……”
楚安目光一闪,翻身下床,换上黑袍后将门虚掩,悄然而出。
月色未央,大风将厚厚的云层吹散,清冷月光洒落大地,直将前路照亮。
午夜的街头甚是冷清,两旁建筑早陷入了黑暗中。
大风依旧紧扯,让这个夜晚更冷了。
楚安身披黑袍,赶到城南区。
夜市,仿佛午夜人的归所,哪怕整片宜城都陷入了黑暗,陷入了祥和与宁静,城南夜市却一如既往地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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