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士族起源，就我不知道？
流民难救，只是不管从救世为民的角度，还是要替天子分忧，都不得不救。
荀彧极为佩服荀潇的做法，也自认为没有这般决心，也无人有这般决心，不然为何只是他有小孟尝的美名。
他已决心留下，并打算帮荀潇解决眼下的难题。
荀潇是族兄，本就亲近，袁绍不是个东西，所以他走的没有一丝压力。
颍川大士族有四家，小士族林立，大多数时候都是沆瀣一气，以四大家的意见为主，所以要去找小士族，意义就不大。
荀潇和荀彧都很默契没有谈起荀家，荀潇不太喜欢这帮人，而荀彧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陈家向来与荀潇颇为亲近，如今陈家的掌门人陈纪，早就看好荀潇，自是不用担心。
而韩家在四家中不显眼，然而此时韩馥为冀州牧，此前酸枣会盟还是盟军，如今跟袁绍走得近。
二人权衡了一番，决定先去长社钟家，最为低调也往往是中立派，最值得拉拢。
两日之后，荀潇和荀彧亲自出访，备了两箱上等蜀锦，印着“荀”标那种，展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典韦带着五百精兵随行，充当大黑脸的角色，也充分体现了荀潇的决心。
就算钟家不愿意借粮，荀潇和荀彧两个文化人也不至于被打出门去。
关二哥如今在操练士兵，而且他是红脸，不太适合。
长社在许县以北，其实荀家所在的济阴距离许县更近，一行人走得并不快，荀潇二人也是给荀家留下了时间，希望他们得知消息后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长社钟家，根据钟家人自称，乃是楚汉时期名将钟离昧之后。
不错，就是当年跟着霸王而后跟韩信，宁死不从高祖皇帝的钟离昧。
二子钟离接后来迁至颍川长社，改姓为钟，得以延续至今，并且逐渐兴盛。
“钟家老祖当年跟高祖皇帝这般不对付，如今天下大乱，钟家说不定想大汉早点灭亡。”
一路上，荀潇和荀彧二人就如何说服钟家，制定方略。
“几百年过去，就算项王子嗣，也该放下了。”
“钟家若是还有心结，便不会入朝为官。”
荀彧对此行充满了信心，对荀潇为人和名声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
世家大族总是优先考虑家族的延续和利益，荀潇是深有体会，总感觉此行不会那么顺利，不过看荀彧笃定的眼神，也没多说。
两日之后，一行人到了长社。
钟家不在长社城里，并不是他们买不起城里一环二环的房，而是在城外直接围了起码上百亩土地。
四周筑起了丈余高的墙垒，里边的墙垒稍低，将上百亩地划分成了数个区域，农耕，桑植，纺织，工匠等等应有尽有，近乎包含所有民生，足够自给自足。
不时有家丁十余人一队，手持兵械，于府邸大门和墙垒四周巡逻。
大士族的家丁私兵，扩张到了离谱的境地，昔年投靠光武帝的豪族，耿纯带了三千人，真定王刘杨更是带了十万人。
到了如今，后世李典、许褚、鲁肃们都是带了数千到万余僮客不等，入股各诸侯。
当然，钟家是学儒走仕途，没这么夸张。
这些由世家大族建立的家族基地，被称为“坞堡”，平日里分工明确从事生产，到了灾年，高高肃起的堡垒足够让流民望洋兴叹。
更不用说，平时参与农耕的家奴，操起兵械就能够上战场。
士族能发展到如今地步，连天子都要受到掣肘，还得自武帝一朝说起。
当年武帝脚踢四海，拳打八荒，一口气将匈奴赶到漠北，霍家儿郎封狼居胥，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着实令人热血沸腾。
然而耗费的人力财力，也是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
就拿漠北决战来说，中原本就不是生产战马之地，战马又因为娇贵无比，奥利给还破坏田地，属实败家玩意。
而武帝为了一棒子敲死北方那群跟他装逼的，一把梭哈了十万精骑，霍去病和卫青各领五万，同时为了保证长途奔袭，一名骑兵标配是三匹战马，到了关键时刻可以换着骑。
相比之下，曹操的败家可谓十分节俭。
这仅仅是一战而已。
吕后至文景之治几十年修养生息积累的国本，显然无法支持这位好大喜功的帝王挥霍。
所以武帝每天起来考虑的三件事便是：搞钱，搞钱，还是特么搞钱！
卖官鬻爵，比灵帝早创了上百年，依旧杯水车薪。
告缗令一出，九州百姓乐呵呵斗地主，跟着天子一起分钱，百姓的钱如数上交，豪绅的钱，五五分成。
一时间，无数豪族大户被清算，武帝如愿拿到再梭哈一把的资本。
然而，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
人人自危的世家大族，至此开始将钱换成土地，土地兼并开始不可逆转的加速。
待熬过了武帝这位猛人，延续的世家大族，实力反而更加强大。
与此同时，沉重的徭役和剥削，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到罪己诏之时，天下百姓十户不存二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延续的世家大族吸收大量人口红利，势力进一步进化。
有钱有人，豪族逐渐掌控当地吏员，府官，直至三公九卿，阶级便固化完成。
如当今的举孝廉，汉制有曰：郡国率二十万，岁举孝廉一人，四十万二人，六十万三人......不满二十万二岁一人，不满十万三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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