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感谢安冬尼和乔依,我不但没有生病,而且还得到了许多新鲜食物。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后,我恢复了体力和精力,决定做些甜点饼干来谢谢他们。
这么一想,我觉得公司里的同事们也是要谢的,应该多做一些才好。
我的手上糊着黄油果仁面粉的面糊糊做着饼干,一边听收音机,一边随时查看闹钟上的时间,以防烤箱里的饼干烤过头,真是一心多用。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门铃响了。
开还是不开?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开。这个时候,肯定是敲错门的。
门铃继续响,兰斯的声音传了进来:“桑妮!快醒醒,要着火了。”
要着火了?
我狐疑地看了看安稳运行的烤箱,唉,暴露了!
我使劲用厨房布擦了擦手,不甘心地去开门。
一束硕大的玫瑰花挡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个大门,兰斯的脑袋从花束后冒出来说:“祝你健康!啊,好香!”
如何也想不到公司的同事会合资送花给我,刚看到兰斯捧着玫瑰的时候真有些心惊肉跳,还好,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把烤好的饼干装进蜡纸口袋,又在外面用彩色玻璃纸包扎了一番,还用丝带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最后满意地交到兰斯手里:“这是送给大家的,请帮我谢谢他们。”
兰斯一手提着玻璃纸包看了看道:“不错,很不错。我就不独自打开包装了,这些干脆都给他们好了,不如我就在你这里随便吃点吧。”说着,他的另一只手指了指烤箱里的半成品。
哎,算了吧,安冬尼和乔依的饼干看来要明天做了。
我给兰斯煮了一杯咖啡,然后假笑着把新出炉的饼干献上。
兰斯享受地喝着咖啡,品尝着饼干,点头道:“味道好极了。桑妮,你可真适合做家庭主妇。”
我的脸立刻垮下。
兰斯又说:“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知道吗,法国电视台马上要到这里为一部电视剧取景,到时有好几个酒会,我带你参加。看,我对你好不好?”
“酒会?”我真要哭笑不得。
“见见明星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吗?”兰斯自以为是地说。
“我还要上班。”我说。
“没关系,这算上班。我们公司还出赞助。”兰斯说。
“我……”
我又提了一些理由,被兰斯一一否决,望着他越发不善的面孔,我连忙笑着说:“谢谢,我很高兴。”
“太好了,剩下的饼干都送给我吧。你就不必费时包裹了。”兰斯高兴地点点头。
如果可以,我会在给兰斯的饼干里再加点‘料’。可是,我没机会了。
上班的日子又开始了,一切如常,可能是因为饼干的缘故,大家对我都特别友善。我把那段经历当成一场恶梦,渐渐淡忘了。
安冬尼和他的战友们非常喜欢我的饼干,送出饼干后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个小巧别致的花篮,还附了一张可爱的卡片,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周末聚会。
所谓聚会无非是一起吃个饭,饭后喝杯酒什么的。
聚会那天我们聊起了读书时在欧洲勤俭旅游的事情,谈得十分投机。
安冬尼说,他的钱用完时便会跑到餐馆里洗上几天的碗,运气好时还可以露一手厨艺。
一个年纪最小的士兵保罗说,他会在街头弹吉他卖唱。于是大家起哄让保罗来一段即兴表演。
保罗说演就演,借了酒吧里的吉他,登上台演奏了一曲《归乡》,真是棒极了。大家的兴致越发地高涨起来,会吉他的一个个都上去弄了一把。
我也喝高了,嘴巴一露口风,禁不住大家的鼓动也跳上了台,调了调弦,我弹起了自己喜欢的西班牙民歌《夜忆》。
乐声里,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那是父母都在,哥哥和我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自家的后院里有一棵碗口粗的苹果树,每年春天都会开满白色的小花,洒落一地的花瓣雨。
苹果树的果子很小,比鸡蛋大不了多少,根本不能吃。秋天的时候,坐在树下看书,小苹果们会自己落下来,咚咚地掉在我的身边。
都是些快乐的日子。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我蓦然发现我们的大桌子边多了一个人,乔依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
“乔依,来一个。”
“乔依中尉,来一个。”
大兵们用拳头整齐地击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助兴声。
乔依轻轻笑了笑,站起身走过来,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吉他。
很遗憾,乔依弹了什么,我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因为我刚回到桌边,保罗就悄悄地对我说:“桑妮,你的面子真大,乔依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演奏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小子如此戏弄,我的酒气立刻上涌,脸烫得厉害。
安冬尼也凑近我说:“就是,我们以前聚会请乔依,他多半不来。你的饼干很有吸引力。”说完,安冬尼与保罗彼此默契地一笑。
我的心全乱了。
演奏完毕,大家鼓掌,接着开始玩牌。我借机偷偷地溜到了露台上。
酒吧里放起了好听的小夜曲,优美的旋律融入这浓浓的月色里,真让人沉醉。
我晕乎乎地想,就当他们是开玩笑吧,酒后失言。
晚风吹来,凉意重了,我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桑妮,你不舒服?”乔依温柔地看着我,仿佛夜色里的守护神。
阿嚏!我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我挺好的。”我言不由衷地说。
“不要撒谎,保罗刚才说你不舒服呢。”乔依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我开了车,这就送你回去。”
保罗,你!你!你!果然是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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