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中有万种情绪,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而同样心事重重的我也准备离开。
房东对我说,提前退房属于违反合同,依据合同,他要罚我两个月的租金,另外我租房时交的一个月的保证金也不能退还,这样就是罚三倍的月租金,可够黒的。
我想了想,没有退房,将下个月的租金提前交给了房东。
我的将来在云里雾里,也许我不该到处流浪。
我的行李很简单,贵重的东西只有两样:蓝宝石项链和银色袖珍手枪。我不能将它们留在这里,只能随身携带。
两个男人,两件信物。
我没有忘记对乔依的感情,在流逝的岁月里,它渐渐随风远去。
我尽力忘记对佩罗的感情,在数次的重逢中,它让我不断挫败。
检查了一下家里的门窗冰箱,我敲开了邻居老太太的门,告诉她,我要回一趟西班牙,问她想不想要我冰箱里的食物。
老太太高兴地搬走了一堆东西,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见你的朋友来送行?”
我愣了一愣,老太太立刻提醒道:“就是那个小帅哥,碧蓝的眼睛,金色的头发。”
兰斯,我差点忘记他了。要告别吗?还是一走了之?
“他很忙,就不告诉他了。”我对老太太笑笑。
地面上的自由女神像慢慢消失在大陆的轮廓里,飞机穿过云层,碧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我眯起了眼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遭遇兰斯,我被人袭击,与佩罗重逢,难逃激情,除此之外,我一事无成。
我正黯然神伤,突然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望着我的是一位老者,沙漠中有一面之缘的西尔瓦理先生。
“到马德里来找我吧,我想跟你谈谈。”西尔瓦理先生递给我一张烫金的高级名片。
“谈什么?”我猜测着他的意图,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你若是能帮我一个小忙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个大忙。”西尔瓦理先生说。
“什么忙?”我问着,心里七上八下。
“这里不方便,到马德里见面时再说吧。记住,在我们见面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过去的经历,否则我们的谈话就毫无意义了。”他对我点点头,而后向商务舱走去。
医院的条件不太好,普通病房里的一台心电图仪器看上去比家里的旧冰箱还要古老,白色的铁床上,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斑驳的锈迹。
哥哥头部轻微破损,脊椎严重损伤,一直昏迷不醒。
我用佩罗给我的钱,给哥哥换了个病房。
钱拿出手的时候,我想起了西尔瓦理先生,还有他那番意味不明的话。
是针对佩罗的吗?我该怎么处理?
一天以后,我见到了医院里的外科医生。
医生对我说,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不建议对哥哥进行脊椎手术,因为手术中病人随时可能死去。但是,病人如果持续昏迷不醒,最后的结果是脑死亡。
我筋疲力尽,数日未眠,这几句话让我当场昏厥。
醒来的时候,我也躺在病床上,哥哥餐馆里的伙计对我说,警察来找过我,有一些问题需要向我问询核实。
“你们想知道什么?”
警察局的问询室里,我目光呆滞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位警官,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是才从美国回来?”其中一位中年警官问。
“是。”我答。
“你脸部有受伤的痕迹,是被人袭击的吗?这是不是在马德里发生的?”中年警官问。
“不是,我是在纽约被人袭击的,那边的警察局已经备案了。”我答。
中年警官摊开一个照片册,“看看这上面的照片,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男人的头像集,一个个相貌不一、年龄不一、神色不一。
我一页页翻过去,直觉告诉我:他们都是犯罪分子。
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看久了东西,我的眼睛有些疲倦,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页,我眼睛一花,正打算合上照片册的时候,一个男人的相貌忽而闯入我的眼帘,让我不禁大吃一惊。
周先生,那个曾经借给我和哥哥高利贷的男人。
“我认识他。”我指了指留着平头,模样大变的周先生,对警察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一说。”中年警官收起了照片册,点头示意,于是另一位一直纪录的年轻警官打开了一个新的纪录本,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我。
“他与我哥哥的车祸有关吗?他是肇事者?”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我们查证之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在暂时无法确定,所以希望你尽可能地将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们。”
中年警官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的回答间接验证了我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高利贷吗?佩罗不是已经将钱都还给了周先生吗,为什么周先生还要加害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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