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羽这个名字，何爱玉心神顿时慌乱，她就是养颜露的忠实粉丝，当然知道秦羽是谁，立马就联想到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的打人视频，虽说最后澄清了事实真相，但那暴力的一面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如果秦羽认定是永佳拿了玉狮子，会不会也像那样踹他……”
何爱玉不敢想象，方永佳那小身板如果也挨上一脚，估计会被踹飞出去。
她在替方永佳担心时，后者已经到了酒店包间，和石怀宇面对面坐着，脚边放了一个手提包。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自若，但心头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石怀宇做的是玉石珠宝生意，真货假货一看便知，拿一个赝品去糊弄他，方永佳自然心惊胆战，不过为了日后的富贵，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冒一次险。
“东西带来了吧？”石怀宇语气平淡问道，声音听起来不急不慢，但眼神中的急切出卖了他的真实心理。
干笑了两声，方永佳拎了拎脚边的黑色手提包说道：“带来了，任务顺利完成，只不过我剩下的报酬……”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石某人说到做到，一分一厘都不会少你的。”石怀宇不屑一笑，递出一张银行卡，淡淡说道：“密码是账号后六位数，钱都在里面，你自个儿去取。”
看了一眼银行卡，方永佳皱了皱眉，虽说石怀宇不至于为了这点钱骗他，但没有见到真金白银，他还是不太放心，谁知道这卡里究竟有没有钱？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石怀宇冷笑道：“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石总的信誉，我当然信得过。”方永佳讪讪笑道，神情略为犹豫。
“行了，我知道你怕我坑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拿到银行验证一下，酒店大门右拐不远处就有取款机，你自己去查一查余额，我在这儿等着你。”石怀宇很是大方说道。
他对方永佳知根知底，自然不担心他拿钱跑路，相信他也没这个胆子。
对方这么说了，方永佳心中那点疑虑也打消，笑道：“石总说笑了，您的信用在全福宁市都是有口皆碑的，没必要再多跑这一趟。”
说着，他伸手就打算将银行卡拿过来，却被石怀宇一巴掌压住。
“不急，这卡迟早都是你的，先把玉狮子拿过来让我验验货。”石怀宇笑眯眯说道。
把手收了回来，方永佳心头愈发七上八下，另一边手微微颤抖，缓缓提起脚边的黑色手提包。
石怀宇早就等不及了，不等手提包放到桌上，就被他抢过去，迫不及待拉开拉链。
取出包好的赝品，他搓了搓手，满心期待把表层报纸撕开。
见到里面的“玉狮子”，石怀宇仔细瞅了两眼，脸上笑容顿时凝固。
坐在对面的方永佳心头一咯噔，果然瞒不过石怀宇的眼睛，深呼了两口气，他假装糊涂问道：“石总，货验过了，可以把卡给我了吧？”
慢慢抬起头，石怀宇脸色阴沉盯着他：“拿这么一个垃圾赝品骗我，谁给你的胆子？！”
“赝品？！”方永佳一脸震惊，瞪大眼睛问道：“这……这怎么可能是赝品？！石总你可别开玩笑！”
他早就料到很难瞒过对方，因此这个惊讶的表情已经对着镜子反复演练过几十次，就是为了这一刻能演得逼真。
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石怀宇见他这幅表情，不由的挑了挑眉，将玉狮子塞到方永佳手里。
“你睁大狗眼给我看清楚，这种假玉雕三五百块我都嫌贵！”
装模作样的端详了好一阵，方永佳一个劲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玉狮子是我从我岳父书房里偷出来的，怎么会是假货？”
听他这话，石怀宇更加来气，面部青筋暴起咬牙道：“你是瞎子吗，真货假货会看不出来？！”
“石总，您也太抬举我了，我对玉器一窍不通，哪里分得出是真是假呀，况且我是在昨天凌晨行动，书房里一片漆黑，见到是玉狮子就偷出来了。”方永佳装作委屈无比的样子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基本的诚信还是有的，怎么可能明知是假货还拿给您，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
正在气头上的石怀宇听了他一番话，也冷静了一些，一开始他认为是方永佳搞的鬼，但现在想了想，也觉得这家伙没那个胆子。
可惜他低估了贪婪对人性的作用，换做其他时候，打死方永佳也不敢欺骗石怀宇，但为了那笔巨额财富，他彻底豁出去了。
“照你这么说，是何文海猜到有人会来偷玉狮子，所以故意弄了个假货掩人耳目？”
“有这个可能！”方永佳点点头，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怀疑我那老丈人他自己想把玉狮子占为己有，然后造了个假货李代桃僵。”
在包间里走了两圈，石怀宇寻思了许久，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虽说何文海一向表现得极为耿直，但在利益的诱惑下，未必不会起贪婪之心。
从那天在养生酒吧的情形来看，秦羽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些玉雕，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在架子上当作摆设之用，如果拿一个高仿赝品还给秦羽，他如果不仔细查看就放回架子上，短时间内未必能发现端倪，等时间久了再看出问题，也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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