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也不客气，拉了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莫问则依旧是一副闭目不语的冷酷神情，笔直的站到若竹的身后。女子抿了抿嘴，而后看了看三个男子说道：“你们也站我身后吧！”随后也学若竹的模样拉了把椅子与若竹对面而坐。三个男子彼此看了看，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起来，女子气得一拍桌子叫到：“都严肃点！你看看人家那气势，三个还顶不上人家一个？”
听到女子生气了，三个男子停止了交头接耳，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看着对面的莫问，怎奈何即便高人一头、宽人一膀，却在莫问睁开眼后失去了所有看得见的优势，三个人同时闭上了眼，动作叫一个利索。
“见笑啊！这都是没见过啥大场面的。”
女子此时在若竹的面前完全处于被动，话语上也显得不再那么精雕细琢。
“无妨！能活着就算是一种场面了，何必分出大小。拣我爱听的说，枝杈全部省略。”
“你……你爱听啥啊？”
“很简单，你们还有什么用？”
听了若竹的话女子明显就有些坐不住了，这问题也太直接了吧，还有什么用？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三个人，双手并不算很安分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闪烁其词的说道：“在你面前肯定是没啥大用的。不过！也要看怎么用，用的好了说不定就很管用，用不好便等于没用。”
“我很喜欢你的回答，普通人对于这种问题即便问上自己千遍万遍，得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堆堆的骗局。但是，你们不一样，还是之前的问题，现在就给我答复，如果在敷衍搪塞，立马走人！”
女子看若竹那边已经完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心里也有些发毛了，就自己这点修为到正经的宗门不会有人接收，就此做个普通人还不甘心多年来的付出……眼见着若竹就要起身将此番对话终结，左右犹疑之后突然定睛看向若竹说道：“我们会飞！”
若竹就那么看着对面脸颊有些发红的女子，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稳稳的坐在椅子里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也会飞，这对于一个修炼之人来说算不上什么特殊之处吧。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收拾收拾了。”
“我们可以一直飞，就像鸟一样！”
女子真的有些急了，或许只有事到临头之时才能抓住一些自己的脉络。
若竹笑了，孩子一般顽皮，不过这种表情看在女子的眼中却是完全没有头绪。自己的话真的很好笑么？虽说这份本事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鸟有燕雀之分，食谷虫以果腹，任高远终惶惶。若是仅凭喜好，养你们不如养鸟。但凡修炼者虽不求盖世于天下，但也应有翱千里俯仰无忧的追求，即便是天上飞的也要去做那不受同类所约束的雄鹰，俯瞰春秋匆匆过，远望云海起苍龙。不知我所说的你们可能明白？”
“老大，咱们可以比老鹰飞得高！”
“闭嘴！好好的意境被你这三岁言论给破坏掉了……”
女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后之人，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跟之前有了些许难以察觉的不同之处。一个人的蜕变有时真的会因为一句话、一件事，或许这个人本身就很好，一如伯乐与良驹。
“在这方面能力上比我们强的有很多，即便在你看来是鹰，在更高的人眼力或许是连鸟都不如的飞虫。如果你安于现状，我们可以做这头顶青天上的雄鹰，可如果你志在高远，我们还是找个安逸点的地方去做那无忧无虑的鸟吧，至少在成为鹰腹之物以前我们还是自由的。”
“自由么？你们知道什么是自由么？”若竹看着四人问道。
“就是可以每天飞来飞去呗！”之前说话的那个男子理直气壮的说道，似乎认为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既然如此怎么不出去看看这锦绣的山河，反而龟缩在这清须沟中懒散终日。”
“这个……我们都听老大的，她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以后说话别总把我带上，我是个有志向的人！”
“老大是你说过要人前人后顾及到你的存在……”
“你们不要再争执了，我告诉你们什么是自由。其实，最大的自由莫过于信任，没有了信任，再晴朗的天空也将是阴暗的，在宽阔的道路也将是没有尽头的。对于你们来说之所以妄自菲薄完全是因为失去了被信任，从此天不再高，留给你们的只能是在一点一滴的消磨之中变得愈发迟钝。”
“那你能信任我们？”女子的表情显得有些吃惊。
“为什么不呢？”若竹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
“好！我们跟着你干，不过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虽然说我们处于比较边缘的地带，但是有些事还是有耳闻的。你们可都是最上头要缉拿的人，可就在前些时日，所有的缉拿告示全部作废了，同时还接到了放行的通知，这前后差距也是太大一些吧。”
“我们是谁！我们自然是你所说的最上头的对头，至于说我们要做什么……在黎明到来之前活下去，而后将那最黑暗的一刻彻底掀除，还世间一份祥和！”
“老……老三！我记得之前弄来过一个手艺人，好像是前面镇上棺材铺的吧……我倒不介意疯一把，但疯之前最好还是理智一些把身后事想好。我要个大号的，有些东西要一并放在里面。”
“这是何意？”若竹有些不能理解女子的安排。
“你叫若竹是吧，既然以后是同疯之人，我也就有啥说啥了。就这前前后后的事我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之前你们跑，说明你们还是理智的，这样的人当然要除掉。可当你们又返回来时，就说明已经疯了，这样反倒不可怕了。我承认你们肯定是要做件大事的，我小蝶这前半生也没做过啥轰轰烈烈的事，说实话活的挺憋屈的，要不我也不会没事干抓来那么多百姓，要的无非就是也像模像样的弄个宗门啥的，管它大小呢，最起码也算件大事。不过现在看来跟你这事一比天壤之别，而且你这在失败的情况下极有可能遗臭万年。好歹活一次，大奸大恶也不错，所以我们就跟着你了。不过，跟着归跟着，总不能来有道去无踪吧，所以把棺材定好，再把埋骨之地选好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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