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中很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佟温柔看看时间，告诉赫云琅：“她是个十分精致的女孩。”
“等着发霉？”
佟温柔一愣，随即大窘。
她以为昨天他什么都没听到的。
他连这句话都听见了，那前面呢？他听到了多少？或者一字不落全都清楚了？
都说不能背后说人家坏话，她可好，当着人家的面说，擎等着被抓现行吗？
“那个……”她踟蹰着不知怎么解释。
“就听到最后几句。”赫云琅善解人意地告诉她。
佟温柔闭上了嘴。
还要让人再解释什么吗？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
她还什么都没问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只听到最后几句了，这是全听到耳朵里了啊！
佟温柔顿觉连自己的呼吸都透着浓浓的尴尬。
好在精致女孩萧静时终于收拾妥当，扭扭哒哒地出来，十分矜持地敲响了他们的车窗。
佟温柔硬是把下车这个动作做出了“连滚带爬”的气势。
赫云琅施施然下车，在萧静时疑惑地目光中和她打了个招呼，“萧小姐，你好。”
当初佟温柔结婚，她正在追一个跨国出轨的案子，当天正是关键时刻，且人在遥远的大洋洲，根本无暇分身，只能将祝福和份子钱一股脑打进佟温柔的账户中。
回来之后本想和这对新婚夫妇聚一聚吃个饭权当认认亲，谁知她摆好了宴来的却只有傻闺蜜一个，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私下里一查，还真让她查出了个一二三来。
也不过是个俗套的故事。
两人经过中间人介绍，说白了就是相亲，男方为了应付父母也就同意娶了，但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啊，相敬如宾她猜都猜到了。
只是她还有一点让她非常疑惑，依照赫家这个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干嘛非得找她这个傻闺蜜呢？
她侦探的职业病一上来收也收不住，于是顺着这个猜疑去查，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像是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由此她推断，也许先前自己查到的那些三二一，差不多也是有人刻意写就的。
她和佟温柔提过，后者让她不要再继续，于是也就作罢。
一直到差不多去年，傻闺蜜拜托自己搞来几个女人的资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娶她是因为她老实可欺，是真真正正为了家中安宁稳固，为了外面彩旗飘飘。
电话里的阔少都是玩笑话，萧静时对赫云琅的印象，早就臭到发霉了。
所以她根本也没搭理他，拉起佟温柔，潇洒一转身，走了。
赫云琅愣了几秒后，随即想到她的职业，也是无奈。
这位怕是将他所有散出来的消息新闻收集了个够，早就想给他脸色看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也放下心来。
起码她身边有了可信的人。
驱车回到公司，警戒线还围着，上到顶层，杜靖珩正趴在在办公室外面他的秘书的桌子上聊天，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竟然能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逗得抿起唇角想笑又要勉强忍住。
不得不说，他在这一领域里也是个奇才了。
赫云琅没搭理他，径直进了办公室。
杜靖珩紧随其后。
一进门，他所有轻松神情全部收敛，替代而来的是满满的忧虑。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杜靖珩刚起了个头，就被赫云琅抬手制止，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将一切情绪放进接下来的话中。
“我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先说，看看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
杜靖珩心头一跳，点了头。
“赫骏是个烟雾弹，事发现场还有另外的人，那人是枪，他作掩护，而背后拿枪的，是‘那群人’。”
杜靖珩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的，缓缓点了头。
不谋而合。
“但我还是想不通，”杜靖珩说，“赫骏掩护的人是谁。”
他在楚江韵出事的那一小段时间的确是跟李云惜在一起，两人那时候还闹了很大的不愉快——李云惜怀疑赫骏背着她搞其他女人，两人因此在财务部就闹开，赫骏摔门而去，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他并未在监控中出现。
如果他在顶层，那么监控会有显示。
赫云琅只是看着他，并未搭话。
杜靖珩猛地神情一凛，“你是说大飞？”
“佟温柔昨天去医院看陈俊邑，发现了大飞的不对劲，”赫云琅沉吟着，“所以我说赫骏也许只是个烟雾弹，目的就是把我们的视线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但又抓不到他任何把柄，好让真正做事的人有机可乘，所以……”
“等等，”杜靖珩打断他，“这件事你和洛队说了吗？”
赫云琅点头，“我早上给他打过电话，把所有想法都告诉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信他。”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件事交给他们，”杜靖珩说，“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刚才和你说的只是个铺垫。”
赫云琅点头，“我知道，是MK项目受阻了，电话打到你那了？”
杜靖珩听完都要生气了，“琅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我的话全都被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你不需要说，做就行了，”他笑笑，解释说，“我那部电话关机了。”
杜靖珩才不听他的，径自坐下来，想了几秒后对他说：“不光是受阻，公司出了命案，虽说消息在第一时间封锁了，但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没什么秘密可言。咱们的合作方L公司昨晚就收到消息，电话直接从俄罗斯总部打过来，连连质问我们，还扬言终止这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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