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早餐,冲过去,挤进人群,小男孩跪在地上,哭喊着让爸爸别跳楼。
“爸——我已经没有了妈妈,别让我没有爸爸呀,你是好爸爸,我知道呀——“
老太太已经晕过去,在一边被人半抱着掐人中。
那男人看到了我,平静下来,“我杀了他,我杀了她,我杀人了,我活不了,我……“
“别激动,看看你的儿子,还有你妈……他们都爱你在乎你呀!!“
“他们都等着我照顾,他们是我的义务,我担不起来,担不起来……”
男人蹲下来捂着脸痛哭,声音越来越小。
就在围观的人以为他平静下来,他毫无征兆身体向前一栽。
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生到死,大约用了二秒。
像一只打破的水袋,破碎在跪着的男孩面前。
我赶紧捂住男孩的眼睛,不停喊他的名字,用手指按住眉心和头顶的位置。
那孩子吓得缩在我怀里,不哭不闹像个木头人。
我叫了他半天,他才迸发出撕裂般的哭声。
我看着破碎的男人,破碎的人生里只有欲望的影子。
到死,他的手里还攥着那颗牙齿,张大流血的嘴,好像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我把男孩子抱起来,他紧紧搂着我脖子。
把我当成唯一依靠和支撑,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在这刻,让我这么清醒地认定自己应该当一个压官。
并且是一名优秀出色的压官。
我小声安慰着孩子,也安慰着自己,至少我保住了孩子和他的奶奶。
急救人员已到到了,我一直呆到尸体清理完成,把老人和孩子带上楼。
把男人给我不多的钱全部留下。
这孤独的两口之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后来,听大刀说,那人去他的赌友家,把赌友捅了数十刀,刀刀命中要害。
在第一刀时赌友已经死了,他像疯了一样。
赌友的女友在同一个房间,目睹了整个过程,人几乎崩溃了。
那个现场,像血池地狱一样。
他老婆也是被他扔出窗口摔死的,原因不明。
很有可能这个人突然失心疯了。
这个结果,除了一声叹息,我无力评价。
……
更让我心急的是,余青莲找没找到韩佩佩。
……
佩佩打开那只箱子。
里面有一套女式衣服,是新娘替换的嫁衣,大红的旗袍,做工一样精致。
还有补充的蜡烛,元宝纸钱,其中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上面的字符是她没见过的,但每个字符下有一个注意。
她拿出来仔细看了起来,不由自主,轻声念了起来。
除了一阵微微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把这些东西抱上楼,自己坐在院子里,想了想,决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直到见到神秘的送货人。
天亮了又黑,肚子里实在太饿了,体力也跟不上。
她走进房子第一层,房子除了没窗,电器,插电的接线盘一应俱全。
她转了一圈,走到门口向院外的远山看去。
忽然好像悟出了什么,跑回房间,把手伸进接电板的孔。
里面是死的。
电冰箱的电线落在地上。
线板孔里直接是墙。
家俱是钉死的。
没有吃的喝的,没有衣服。
她突然明白自己跑到了哪里,心里恐慌起来。
怪不得来的时候问路,别人问自己找哪个?
她来送婚的余国强并不是那个上网给儿子找送婚人的男子。
死者就是余国强,是他爸爸用儿子的号上网给儿子找送婚人。
新房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白房子。
这不是真的房子,这是盖给死人的坟墓。
只不过构造按照死者以前住的小楼盖起来。
不过因为是盖给死人住的,没有必要接水电,这里想通电也不可能。
跟本没有电线杆。
来时,佩佩看到林里有很多坟包,因为这本来就是一片坟地。
不过余家有钱,给儿子盖的“阴宅“比普通宅子要大得多罢了。
自己竟然在坟墓里睡了这么久。
夜来了,佩佩从包里拿出衣服铺在门口地上,抱膝坐在衣服上。
头靠手臂,夜太静,风吹草响,让人容易犯困加上几天没好好吃饭。
佩佩头抵手臂睡着了。
一个男人不停摇她手臂,“起来呀,快醒醒,就今天晚上了。“
佩佩睁开眼,自己躺在破房子的小床上,那健壮的男人蹲在床边摇醒了她。
她揉揉眼,外面下起了大暴雨,雨大得看起来白哗哗一片。
轰隆隆的雷声好像天破了个洞。
“虎哥,现在走?“
“穿好衣服,我把看门的狗弄死了,今天跑没有脚印不好追。狗也闻不到味。不好追踪。“
佩佩慌忙答应着,低头穿鞋,这才发现,老板给女孩子发的都是高跟鞋,连平底鞋都没有。
男人找了一双男鞋帮她套上,又撕了一条床单把鞋绑了她脚上。
两人眼神交缠片刻,不约而同拉起手十指相扣冲进了雨幕。
雨水冰凉,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风,在耳边呼啸。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奔跑,身前的男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指。
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放开。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被夹在风雨中带走了,眼中只余下男人的背影。
他们奔跑着,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向着前方,用力跑。
布条开了,鞋子掉了,她顾不上,身后有狗叫,和摩托车的声音。
喧嚣声好像摧命曲一样令人害怕。
跑到一个山头,两人停下来,绝望地互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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