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气！”喧嚣的大排档忽然安静了下来。
“什么事？丧彪哥！”身旁的小弟重码疑问道。
“你难道没有感觉吗？”留着板寸，穿着一身皮衣夹克的中年男，眼神凝重，缓缓地望向排挡外的马路，“现在才刚过凌晨，原本人流汹涌的马路今天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
“是啊！”小弟挠了挠头，赞同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人来了！”丧彪双耳一动，手中筷子落地，伸手从身后抽出一把西瓜刀，自语道，“作为一个古惑仔，刀不离身是必须的！兄弟们！”他喊道，“抄家伙，有情况！”
原本占据排挡大小桌子的食客，一齐起身，纷纷从身后抽出了西瓜刀。一时如临大敌。
排挡老板害怕的急忙抱起自己年幼的小孩，转身往远处跑去。
“老王这王八蛋，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跑，枉我们兄弟天天来给他捧场，看我日后不找他算账！”小弟恨恨道。
“大难临头，明哲保身，这是普通人的觉悟！老王不是我们社里的人，不需要怪罪他。”丧彪神情严峻，眼盯着马路道，“我们出来混的，祸不及妻儿，盗亦有道，千万不可以找普通人的麻烦，恃强凌弱，不是男子汉所为！”
“说得好！”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道。
“来者究竟何方神圣！”丧彪厉喝，手上青筋暴起，眼中精光暴射。
“ZG社史其哥座下，兄弟，识趣的就放下武器，乖乖投诚！如今金老板已和大明哥正式翻脸，你们跟着大明是没有前途的，弃暗投明才是正道。”那声音从马路对面传来，异常清晰。
“哼！”丧彪冷哼一声，“虽然金老板是ZG社龙头，但我们是跟着大明哥才有的今天，要我们卖主求荣，想都别想！是英雄的就正大光面的决个高下，不要装神弄鬼，躲躲藏藏！”
“早听说丧彪是ZG社近年来难得英雄好汉，讲义气，明事理！但想不到今天一见，却也是愚忠之人！正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那声音嗤笑道。
“少叽叽歪歪的，我们丧彪哥一生光明磊落，哪是你这种藏头熟背可以诋毁的，在不现身，就别怪我们扔刀过来。”身旁小弟气急道。
“不可以！”丧彪喝止道，“玩意马路对面有行人，就伤及无辜了！”
“这种时候，居然还惦记着无辜之人！好，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你是一条真汉子！为了表达对你的尊敬，我就出来和你见一面。”那声音道，随着声音停止，马路对面忽然起了一阵夜雾，在路灯下，充满迷幻色彩。
无数黑衣人影，缓缓的穿透雾气，来到排挡对面。
“你是？”丧彪看着零头的一个男子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我入行比较早，你进社晚，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那名黑衣男子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丧彪，不知道为什么，丧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好想被谁捏住了一般。额头冷汗直冒。
“永兴，我的眼神不是很好，你看那个男人的胸口是不是绣了一个豹子！”丧彪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小弟。
“是！不仅那个男人，所有黑衣人都在胸口绣了一个豹子头！”小弟不明所以道。
“豹子！”丧彪咽了一口口水，握刀的手不禁颤抖起来，“难道你是台湾堂口的黑豹！”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黑豹从口袋里抽出一盒520香烟，“可能是人老了，不大习惯晚上活动，我已经有点开始犯困了，兄弟能不能合作一点，让我早点收工回家睡个安乐觉！”
“不知道黑豹哥来此意欲何为？虽然金老板和大明哥已经翻脸，但要正式决裂开战，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这里毕竟是内地，不是海外，在警方眼皮底下大规模械斗，对谁都不好！”丧彪微微退后了一步。
“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黑豹点点头，“但是脏活总的有人做，有些事是事在人为，不做不可！如今金老板捧史其哥上位，按他吩咐，我只是来清场的！”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丧彪又退后一步，手中刀背在路灯映照下反射出他惊慌失措的脸。
“丧彪哥，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兄弟未必会输给他们，直接干啊！”小弟冲动道。
“住嘴！”丧彪喝道，“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你叫我怎么跟兄弟们家里交代，不到迫不得已，谁都不想兵戎相见！”
“没错！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黑豹叹了一口气，给自己点起了烟，“丧彪，我知道你近些年混的非常不错，出了名的为兄弟着想，在这个人心不古，世道甭乱的年代，已经很难的了！你心太软，不应该当古惑仔的！”
“只要有可能，谁愿意当流氓！人浮于世，总是无可奈何的！”丧彪仰起脸，夜雾中几滴水汽化为液体滴在他的眼眸。
“好一句无可奈何！”黑豹呼出一口烟，“就冲你这一句话，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甘愿脱离大明，入史其哥手下，我保证今天在场所有的兄弟都毫发无伤，并且富贵半生！”
“呼！”丧彪深呼了一口气，转眼望了望身后杀气满面的一众兄弟，神色复杂。
“你少吹大气了！就凭你们几个，想笑掉别人的大牙吗？”小弟呼喝道，话音刚落，突然空中闪过一物，不偏不倚直直击中小弟的大牙，顿时将他的大牙击落。
小弟捧着满嘴的鲜血和牙齿，痛的惨呼起来。
“你的话太多了，老大说话，做小的，不懂规矩，乱插话，下次掉的就不止你的大牙了！”黑豹冷冷道。
丧彪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一颗金属弹头，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丧彪忽然开口道，“我既然跟了大明哥，这辈子就只能是大明哥的小弟，三姓家奴这种事别所我做不出来，就算是我的兄弟们也不答应！”
“对！不答应！”身后小弟一齐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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