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祈做好早餐就去了学校。
傅长仪闲着没事做就帮着整理了下桌子。桌子上都是沈祈的课本, 她随手一翻就把昨天做的那张卷子翻了出来。
和试卷夹着的是张草稿纸，稿纸上解的是试卷的题, 字迹工整, 从一小题到最后的大题都事无巨细地写了演算过程。
傅长仪核对了下，发现她做的卷子总分加起来八十分都不到。
试题上居然还很正式地写了个131分。傅长仪扶额失笑。这个傻瓜居然用这种方式来糊弄我吗。不过可以看出来是个学霸, 很厉害。
高考结束后，沈祈就一直在阿航上班的咖啡厅里做服务生。录取通知发到的那天，她还在店里上班。
工作是阿航引见的, 她是短期工, 老板自然是不大愿意收，好说歹说才开了条件，要求沈祈每天比正式工多上两个小时班, 上满两个月, 给三千五百块钱。
这些钱对于沈祈来说很重要, 自然是立即答应下来, 每天早出晚归, 她都差点忘记通知书发的是家里的地址。最后还是傅长仪送过来的。
店里到暑假后就比平时忙些, 沈祈正四下给人倒水送咖啡，还时不时地被厨房喊着上餐。根本没注意到傅长仪绕开她, 自己捡了个位置，就近找了服务生点了杯果汁。
傅长仪头次来这家咖啡厅。
她扎着个马尾，穿了个白T搭浅色牛仔裤, 白色板鞋, 双肩包斜跨在一边, 清爽得和街上的学生妹没什么区别。
她喝着果汁饶有兴趣地盯着沈祈来来回回地招呼客人，直到沈祈转到她跟前，她才眨巴了下眼睛：“意外吗？”
最近虽然没多少急案，可她的排班时间和沈祈的对不上，所以两人见面机会并不多。
沈祈耸了下肩：“一般般。”
“送餐。”
很快她就又被叫走了，过了几分钟她端过来一盘松饼：“诺，阿航请你吃的。”
送完一份牛排，沈祈收了空盘又绕回来，走到傅长仪旁边时有意放慢步子：“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是来找阿航的。”傅长仪心情很好，手托腮，笑咪咪的：“他比你友好多了，还送松饼给我吃。”
沈祈甩着长腿板着脸走了。
二次路过的时候才又腾时间问傅长仪：“是不是找我有事？”
“没事，你先忙，忙好再说。”
“我还要两个多钟头才忙完。”
“我等你。”傅长仪指了指沈祈身上的制服：“很适合你，白色的小围裙。”
忙到下午六点多才交班，刚好晚饭时间，阿航也一块交的班，特地跑过来看一眼傅长仪：“原来是傅警官。”
“怎么？你才知道我来吗？”傅长仪将桌上最后小块松饼咬进嘴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祈。
沈祈已经将身上的工服换了下来，倒了两杯柠檬水：“我们就这里吃饭吧，员工餐有打折，我请你。”
“谢谢沈老大。”傅长仪欣然接受邀请，转而从背包里将快件拿出来：“本来也该你请。”
看到录取通知书，阿航反应要大得多，笑得脸上的疤都跟着泛红：“厉害啊，说考就考上了。”
“不难。”沈祈没太大反应，意料之中的结果。
阿航扭头盯着街道上行行色色，往来不停的人群，转而低头含了口泛酸的柠檬水：“反正我是不行。”
傅长仪拿过通知书，展开来，看到上边的录取信息后，愣了下：“你不是说要报师范吗？”
“没报，胖子说老师工资很低。”
“财务管理的工资有多少？”傅长仪愣愣的。作为一个警校生，她对这些倒并不很了解。
沈祈转着手里的杯子：“听着像管钱的，应该挺好。”
随后赶到的胖子欲哭无泪：“你骗老子感情。”
作为未来的体育老师，胖子哀嚎了半天，沈祈一语避过：“你文化分跟不上，选师范是最容易的。”
沈祈说报师范的目的主要还是忽悠下胖子给他点动力和信心，就是想到以后大家不能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傅长仪骑了摩托车来的，她将头盔戴好拍了拍心爱的座骑：“天气不错，带你兜个风。”
绕着市区转了半天，车子在江边停了下来。
夜色很美，夏天的江风尤其清凉，沈祈手搁在栏槛上望着对岸金黄色的灯饰出神，头发顺着风在身后微扬。
傅长仪在旁边盯着她侧脸看了好一会。
“喜欢吗？”沈祈眼睛眯了眯，没有回头，傅长仪这样瞧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傅长仪仓促地扭开头：“什么？”
“喜欢我吗？”
又来。傅长仪低头笑了下，没有回答，她是背对着江面的，手往后撑在护栏上，双□□叠在前：“你很快就要开始新的生活，新的环境，新有朋友。开心吧。”
“还行。”沈祈轻轻地将握住傅长仪放在护栏上的手捏了捏：“可能会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傅长仪歪过头，试图把手抽出来，却发现被握得更紧。
沈祈一脸挑恤地盯着她：“你不是喜欢女生这样玩你的手指吗？”
顺着指节一下一下地揉捏，再轻轻地将指缝合起来，指根相接……
那个是小说里的。
傅长仪满脸的不自在：“你偷看我的东西。”
“我没翻你的东西，网上有。”沈祈挨近了些：“你说过，高考完后就可以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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