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影伸手去握他的手:“我要吃糖。”
然后捏着他的指腹放在嘴边,轻轻含了一下,像是在含着一颗糖豆子,嘴里煞有介事说:“唔,水蜜桃味儿,甜甜的。”
随远行失笑,伸手从储物盒里摸出来颗玻璃纸包着的糖,粉红色的,拆开来塞进她嘴巴里。
果然是水蜜桃味儿的。
陶影笑眯眯地含着糖闭了眼,没片刻就呼吸匀长起来。
随远行轻轻笑了笑,车子往郊外开去人烟渐渐稀少起来,再绕个弯,竟然盘旋着上了山去,越来越往上开。
陶影醒来时,车已经停了。
两人坐在车子引擎盖上,她身上裹了条毯子,被随远行抱在怀里。
睁眼一刹那,触目所及便是那一轮明月。
月光如练,温柔而缠绵地铺在她的脸上,微微垂眸便能看到她颊上茸茸的、幼细的绒毛。
车子停在半山腰,再不能往上走了。这处平台被密林拥在暗处,冬日萧瑟的风今夜也变得温柔起来。
侧耳倾听,能听到松涛阵阵,远处有谧然水声,他们好像一刹那穿越城市,告别身后所有繁杂琐事,忽然静下来。
陶影怔怔地,盯着那月光看了半晌,呼吸轻柔绵软,毫无声息。
随远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同她一同沐浴着月光,静静地陪着她。
酒吧里沸反盈天充斥脑海的巨大音乐急速褪去,陶影一整颗煎熬的心在这柔柔月色下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她闭了闭眼,轻声问:“她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
陶影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这时再回想起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时,陶影心里竟然已经毫无波澜了。
像是在看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随凌涛一出现,迟双凝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正的畏惧,她缩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声音细如蚊蚋:“凌涛……”
随凌涛目光下垂,淡淡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就令她整个人发起抖来,她祈求地看向陶影,随凌涛已看出她的打算,嘴边含着一丝讥嘲的笑:“本来打算给你些薄面,私底下料理了你,不过没想到你胆子不小,敢闯到他们脸前?”
陶影一怔,扭身看着随凌涛。
这意思……
随远行轻轻捏了下她的手,陶影抬眼看他,他轻轻点了下头。
陶影眼眶里热意再次涌了上来。
迟双凝也反应过来,她很怕随凌涛,可听了这话,胸腔里的恨意也不由翻涌着滚了上来。
她抖着嗓子,问:“你是要料理了我,给陶影腾位置!”
“我想我的儿媳妇,”随凌涛抬眸直视陶影,“不需要一个这样的母亲。”
从前他是不知道,后来随远行和陶影离婚时,随凌涛才知道了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那时他压根没有把陶影放在眼里,迟双凝又是个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情妇而已,他懒得管这些事情。
但现在……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裤管。
发生了这么多事,随远行宁愿死也要保全了陶影,他又能说什么呢?
早把迟双凝料理了,也能少许多事情。
没想到迟双凝这么多年来,还是丝毫不知悔改,不仅在外头和别人不三不四地勾缠着,还觊觎起了随家的东西。
更甚一步,还想拿着别人的孩子来要挟人?
他唇角微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早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哪个野男人的?”
迟双凝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怔在当场,神色麻木,唯有捏成拳的手指透露出她的一点心思。
她犹自不甘心,低垂着脸庞紧咬着嘴唇,眼神渐渐尖利起来。
随凌涛怎么看不出来,他皱了眉,不耐烦道:“陶影既然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你就别想再来缠她,收收你的心思吧。”
迟双凝身子一顿。
陶影眉梢微敛,不再看地上的迟双凝,垂首对随凌涛轻轻说:“谢谢。”
随凌涛眉眼微微舒展,他看了眼随远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随远行略一低头,没再说话,牵着陶影离开了。
陶影只问了这一句,得到答案便再没开口。
随远行替她把飞出来的鬓发掖回耳后,偏头重新望着那轮明月,低声说:“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她的存在。”
陶影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烫着淌过脸颊。
随远行笑起来,捏她的鼻子:“不是说好了不准哭?”
陶影抬手去拍他的手,瓮声瓮气说:“谁是为她哭,我是哭……”
我是哭那三年,我们丢失的、空缺的,再也补不回来的三年。
然而她止了话头,抿了唇不再说下去。
可随远行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手臂悄悄揽的更紧了些,密密实实地把她嵌在怀里,嘴唇轻柔地吻着她,把她的泪全都吃下去:“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多个三年。”
陶影的哭泣渐渐停下来,手探进去圈他腰身,应和着他的吻,又悄悄笑起来。
那年冬日,陶陶受了凉,发起了高烧。
半夜里,大雪纷纷而落,16岁的陶影顶着寒风,把小小的陶陶紧紧塞进怀里,抱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医院看病。
陶陶乖巧的很,即使难受,却缩在她的怀里一声不吭,乖的让人心疼。
可到了医院,陶影把陶陶从怀里抱出来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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