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会怕冷的大冰箱
绿谷出久的身上, 有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云锦坐在旁边继续拄着脑袋听他讲解释的话语, 直白与干练是绿谷的优点，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人身上的正直和温和, 使得他人在不知不觉中便愿意顺着他的意思来。
好像阿纲哥也有这样的特质啊。
难不成这是每个主角都必须拥有的本领吗？就像爷爷书架上面的藏书里, 作为主角的人, 总是有着好口才, 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胜利。
反正从自己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来看，确实是这个道理没得跑了。
等到绿谷出久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端起杯子来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时, 他对面的两个初中生，在认真的打量了绿谷三分钟后，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不是说，一个空间里不能同时存在两个自己吗？你既然也是‘绿谷出久’的话，为什么我们还可以好好的坐在这里？”
“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解释好了。”
干坐了半天的云锦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等长时间，她示意绿谷把贴身收着的那枚玩具似的刀片拿出来——与当初泽田纲吉随身带的那把类似——放在桌上。
“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 他既是绿谷出久, 也是我锻的刀。”
“显然，这个世界认为后者的身份大过了前者, 所以他才能够安稳的坐在这里。”
——哈？
两位小少年的头上冒出了闪亮亮的问号：“你锻的刀？”
“确实如此。”
给两人做着贴心翻译的鲶尾藤四郎接过了话茬, 帮两人进行着科普：“他是以被改造过的溯行军的形象出现, 而我的审神者，将他身上能够污染灵魂的物质给驱逐出去，绿谷他才得以找回自己的意识。”
“为了方便，这位称为绿谷，将你称为出久，可以吗？”
“可以可以。”
小号的出久摆着手表示不在意：“溯行军和审神者，这些东西我有通过网络查到一些，只是都不完全。”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详细的告知你。”
长大了的鲶尾与从前的自己相比，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按照胁差鲶尾藤四郎的性格，他绝对做不到如此的耐心与贴心，还帮忙给无知少年做详解？不，他一定是觉得麻烦的那种人，再顺手把麻烦扔给其他人。
“这个点心真好吃啊。”
犹如扫地僧一般，贡献出了关键信息后便拂衣而去，云锦啃着面前的点心，很是自然的从包里面摸出了块宝石，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咔嚓声。
爆豪与出久，这两人自然以为还没有告知姓名的陌生女孩，吃着的是什么新出的糖果，只是那晶莹剔透的样子，市面上很是罕有而已。
鲶尾则微微的牙酸起来。
不论是第一次听还是多听几次，依旧不能习惯啊。
他熟练的一心二用，嘴中所说的与脑中所想的是完全不同的事，而他所想的，自然是重伤回到本丸的自己，如何被救治的事。
让我们把时间轴拨回到那个普通的傍晚。
伤口被堵住了的鲶尾脸色苍白的被萤丸抱在了怀里，他很少会和其他的付丧神贴得如此之近，即使是第一任审神者所拥有的本丸，即使是自己第一次所遇到的粟田口，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没办法，谁让他的审神者，是一个标准的“发乎于情止于礼”的忠实爱好者，这下意识隔离出的一段距离，不止出现在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也出现在了他们刀剑男士的群体之内。
作为刀剑，本就是审神者的意识所向，他们无法克制的被自己的主上影响，想要与他人接近的想法，被一点点磨削殆尽。
到了后来，就算是换了好几任的审神者，鲶尾依旧习惯性的保持着这份疏离，他用脸上的笑容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好相处，活泼的言语与行为是他的保护色，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掩饰自己的抗拒。
——但是，真的好暖。
体内血液的大量流失，也带走了相当程度的热度，指尖早已冷成一片，鲶尾模模糊糊的想，是不是他现在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可以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幸好身边还有个火炉。
他把自己向萤丸靠得更近了一些，也把身上沾到的血，糊在了对方的出阵服上。
萤丸已经不想叹气了。
总觉得再叹气的话，自己就输了。
跟在云锦身后，萤丸把鲶尾放在了台子上，只是当他想要抽身离开时，鲶尾奇迹般的抬起了手，准确的捏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不要走。”
瞳孔没有了焦点的鲶尾，很是困难的表达了自己的祈求。
云锦下意识的吹了个口哨。
在萤丸瞪过去的时候，小锤子唰唰唰后退五米：“我看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
“别让我知道那电视剧是谁演的。”
教坏小孩子是小事，教坏了他们的审神者，那就是毁天灭地的大事。
萤丸是走不了了，只能站在了台子旁边，注视着几乎要昏了过去的鲶尾，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愿意松开。
他也不想破坏自己的出阵服，只好耐着性子等待云锦将鲶尾给锻好后离开。
“您应该带着一期一振出来才对。”
让他们粟田口的事内部解决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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