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觉得妻子想太多。
虽说沈府两拨人是前后脚抵达福州府, 但也不能说明有问题。
除非……他们进府之前已经办完事情, 否则，在接下来的日子, 想做点什么不可能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好了，别担心了, 真有什么事情，难道他们不会开口。”
贾赦笑着劝妻子。
沈暳觉得事情没有丈夫想的那么简单，却又不好在他面前说娘家的不是。
她勉强笑道：“也罢了, 你可得给我好好盯着，谁知道家里又出什么幺蛾子，年前太太来信时还提到府里的……也是闹的不得安宁。”
“岳家子孙众多, 磕磕碰碰也正常，你就是心思太重, 这样可不好。若是岳家真有事情, 你只管跟我说, 别自己憋在心里, 万一憋坏了可怎么好。”
“你放心, 咱们夫妻一体。有事我也不会瞒着你。”
“那就好，可不许累着自个儿。离京也有些日子，我想你是想家了罢。正好他们还没回京，没事就找他们说说话，也省的你挂心娘家。”
“我知。”
沈暳推着丈夫往外走, “你说你, 待在衙门就是了, 还不放心我又多走一趟，我可不乐意你这时候来，扰的我都没法午睡。”
“那我去衙门了，你好生在家呆着，就是出去消遣消遣也无妨，别累着。”
眼看妻子月份越来越大，贾赦就挂心的不行。
沈暳摆摆手，“我知我知，快去罢，把我当小孩儿哄着顽呢，要是儿子瞧见，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俩。”
贾赦轻笑走出院门，等走远之后才道：“让人去查一查，沈平几个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岳家大管事叫沈平。”
既然妻子提起来，那他还是查一查的好，也算是给妻子一个交代。
不过他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毕竟信件上印记可不作假，许是凑巧了也未可知。
只是……他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沈家来人在福州府并非多隐秘的事情，有心之人稍稍探听便知，何况他们从来没想遮掩过。
当然不能遮掩，他们是来求财的，有什么比打着知府名号更管用。
贾赦冷笑，当真是小瞧了岳家几位沈老爷，“你们是沈家的下人，本来我这个姑爷也不便自作主张，但你们打着我的旗号行事，那我就不得管上一管了。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证据确凿，我按着大靖律处置便是。”
嘴还挺严实，打量着不张口就能逃过一劫。
他俯视跪地求饶沈平沈安二人，挑眉笑道：“左右不过两个奴才，岳家还能因为你们怪罪于我，我耐心有限，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姑爷，奴才有错自该受罚，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您看在两家情分，就饶了我们一次罢。我们立马就回府，绝不敢再犯。”沈平没想到姑爷这么快就查清楚事情原委，更加想不到的是，沈安竟是和他一个目的。说还是不说，难道姑爷一点都不顾忌小姐哥儿的脸面。
“情分，情分都被你们这些自作主张的奴才败光了。文墨，去把人都带上来。”
贾赦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死心，“想求救是吧，那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宅子里，到底有多少次吃里扒外的东西。”
沈平二人一看被绑的几个小厮丫鬟，他们就知道要遭，原本还想让小姐吹吹枕边风，如今怕是没机会了。
如果能回京城就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姑爷，奴才知错，饶了奴才罢，奴才也是为了老爷办事啊。”
“你们明知少奶奶有孕在身，竟还胆大包天去找她求情，全然不怕她有任何闪失，给你们安一个意图加害贾家主母的罪名也不为过。怎么，可别告诉我这也是岳丈吩咐的？你们好大的狗胆，为了脱罪竟敢攀扯主子。”
“是真的啊姑爷，如果不是老爷吩咐，奴才们岂敢自作主张。奴才冤枉，求姑爷明察。”
“好一个为老爷办事，那你们倒是说说，究竟为的哪个老爷办事，又是谁给你们狗胆欺上瞒下，都给我说清楚，否则……”
“是…是，奴才这就说，是大老爷。”
“是二老爷。”
“到底是谁，你们口径最好对一对。”
贾赦已经是铁了心要处置他们，这时候问的口供不过是给沈府的人看，给岳家留一份面子全了情义。
沈平沈安二人一听就知道不好，他们也认命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委交代干净。
听到他们的口供，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曲折。
原来沈平沈安分别是沈晞和沈二老爷的人，目的也只有一个，来福州府赚钱。本钱府里也给了，从二人住处和身上搜出来的，二人加起来只有不到五千两。口供里可是说大房就给了五千两，二房多一些，有一万两之多。一万五千两的大数目，短短月余的路程，竟让一帮奴才吃喝玩乐昧下三成还要多。
他们还说二位主子交代，不够就让奴才去妻子那边再拿个几千两花销……
贾赦简直要被气笑了，“好，好得很。没本钱了就打着我的名义坑蒙拐骗强买强卖，反正两府一家亲，到时候我是有嘴也说不清。你们这些奴才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愧是积年的大掌柜，我倒要问问你们，万一亏本又是怎么个打算。”
姑爷是一府知州，把梳子卖给和尚都能大赚一笔，他们哪里想过亏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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