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句话三年前李睿跟我说，我会毫不犹豫的拉起他的手，哪怕不知道明天去哪儿，哪怕万劫不复我都会在所不惜的跟他走。
只是现在，被现实打碎的两个人，要怎么粘合到一起？
“不会。”我埋头抽口烟，辛辣的感从口腔蔓延到肺，我猛地咳了好几下，像是要把肺叶子都咳出来似的。
过去的这些事给了我太多的教训，我再也冲动不起来。
他苦笑一声，眼眸里的苦涩越发的浓重：“红豆。我们俩都是一样的，你会不会有的时候，也分不清爱和恨？”
“我分的很清楚。”嗓子特别难受，沙哑的像是塞了一把沙子在。
胸口闷的很厉害，莫名的酸涩正在一寸一寸的淹没我的心脏，我努力的往下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有时候想，让你恨我总比爱我好。你知道这些年我几乎每天做梦都梦到你，梦到李水良和你……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一到晚上就疼的我恨你。”他翘了翘唇角，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受。
我默不作声，把胳膊伸出窗外去，看着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忽明忽灭，跟我的心情一样。
“我活的很累。”他说。
“没人比你活的轻松，痛苦的也不止是你一个人。”我咽着嘴里的苦味，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我和他之间缓缓的流失。
他深深提了口气，把烟弹出窗外去。
“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本想打开车门下去，但放在座位上的手蓦然被他的手攥住。
我本能反应的回头去，却对上有些干裂的唇。
他倏然的抱紧让我猝不及防，吻如同沙漠里的狂风一般卷席而来，飞沙走石天地昏暗。
我推他，拼命的推。
越推他越是把我抱的紧，密集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和唇角，干裂擦的我脸上生疼。
“放开我！”我皱着眉，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会升起一股厌恶来。
“别，别把我推开行吗？”他孩子一般的呢喃穿过我的发丝，压进我的耳朵里。
我怔住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感觉到我的愣怔，他带着薄茧的手从我的胳膊抚摸上来，掠过我的锁骨下滑到衣服里边，有点砂砾感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胸前。
也如同一道闪电，蓦然劈中我的神经，让我从刚才的飞沙走石中惊醒过来。
我移动视线看他的脸，写满情、欲的双眼在路灯的晕染下更为浓郁，加重的喘、息和他一起一伏的鼻翼，无比清晰的传达到我的脑海里。
“李睿，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嘴角浮出苦涩。
他倏然停住覆在胸前茱萸上的手，眼底划过丝丝的震惊，就在这个时候，他那边的车门忽然被拉开，一股蛮横的力气揪住李睿，把他扯到了车下。
这一瞬发生的事让我大脑暂时空白，慌忙的去看才发现把他揪下车的居然是梁博！
“你个杂碎！”梁博一把推李睿到引擎盖上。
车身晃了三晃，李睿想起来，却被梁博揪住衣领，同时他拳头攥紧一拳头砸在了李睿的脸上，他胳膊青筋暴起，泼墨的双眸翻涌着浓浓的怒意：“幸亏爷留了个心眼，你怎么还有脸来找她！”
我睁大眼睛看着李睿被他一拳头砸的趴在引擎盖上，“嘭”的一声响，才把我从惊讶中拽出来。
“梁博！”眼看他拳头再落下去，我慌忙的从车上冲上来，攥住他落下去的拳头。
“你疯了！”我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都扭曲掉，对上他那双暴怒的双眸。
他刚才明明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他的车子开上大路的，他怎么会忽然折返回来！
“是我疯了，还他妈是你疯了？”他咬着牙，像是愤怒的野兽似的怒视着我。
李睿扶着引擎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他没去擦，耷着肩膀看着梁博，眼底掀起一丝冷锐：“这么久不见，就给我这么大的见面礼？”
他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猩红，垂下胳膊冷笑。
“你这种人渣，不死就是多余！我他妈问你，你那个姓霍的婊、子娘们儿找上安红豆，你知情不知情！”梁博甩开我的手，指着李睿的鼻子，双目瞪的血红。
提到霍雨薇，我也朝李睿看去。
在米兰小妹被打，我被扇耳光的事梁博查出来是霍雨薇在捣鬼，我希望李睿不知情，我心像是被一双手攥住，忘了呼吸的盯着他。
空气里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还有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李睿看我一眼，冷笑着对上梁博的暴怒：“我知情不知情和你有关？这是我和红豆的事，怎么你很想替她出头吗？”
“少废话！我就想让安红豆认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梁博冲上来揪住李睿的领子。
他们俩的鼻尖几乎要碰触，一双沉冷对上一双暴怒。
李睿嘴角勾起个不屑的弧度：“梁博。上学的时候她没选你，现在依然不会选你。我喜欢的女人哪怕我不要，我也不会容别的男人染指。你敢沾她，我让你比死更痛苦。”
“是吗？”梁博的痞气露出来，他一把推开李睿。
一股不容我抗拒的力道猛地将我拽过去，大手下一刻伸到我后腰把我往他怀里一抵，湿热霸道的唇接着印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火热的眼神几乎把我烧穿。
浅尝即止。
离开我唇的那一刻，梁博脸上绽出邪邪的笑：“安红豆，老子爱你。”
啪！
他话音刚落，我一巴掌丝毫不留情的扇到他脸上，他肩头猛地一偏，我从他怀里退出来，盯着他：“好玩吗！”
他朝地上淬了口唾沫，痞子似的舔了舔嘴角，眼底弥漫着一层浓重的黑雾，接着又是一个痞笑：“好玩，老子就喜欢你动手打我。”
心像是被忽然撕裂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的笑让我觉得心疼，真心的心疼。
然后还没等我怎么处理眼前这个死局，李睿冲上去一拳砸在梁博的脸上，嗓子里挤出一句阴冷的话：“我刚才说过，碰了她，我让你比死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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