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光明乍现, 光明与黑暗的交替，总会让人的眼睛产生几秒的适应时间。
瞬间被削弱的视觉，连带着让人的其他五感跟着迟滞。
云霄一推门, 几乎是在同时，身后便是一棍子打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 宋明煦一棍子打在门框上，他满脸狰狞之色, 恶狠狠地瞪着云霄。
“竟然躲开了。”
他舔了舔嘴唇, 提着棍子站直了身体, 缓缓向云霄逼近。
“我倒是想躲开你, 但是你一天到晚在我身边阴魂不散，我也是很无奈。”
云霄一个灵敏的闪身进了店铺的里间, 宋明煦的行动都在系统的监控里, 这会儿也不吃惊，也不是毫无防备。
屋里灯光明亮, 张铭被绑了手脚, 堵了嘴巴倒在地上。
他的身前是一只死狗，满身是伤浸在血泊里，那血四下流淌，沾到了张铭, 又被张铭挣扎着涂出了惨烈的形状。
“呜呜呜！”
张铭看到云霄进来，疯狂地叫唤,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被惊吓之后的恐惧，在分神看向宋明煦的时候更加明显。
“闭嘴。”
云霄觉得他吵，无用且完全是浪费力气。
手里的报警电话已经按了下去, 宋明煦也看到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 提着棍子跟了进来, “报警有用吗？警察过来要多久，五分钟？十分钟？这个时间已经够你们死很多次了！”
他走到门边，挡住了离开的通道。
躺在地上的张铭只剩下瑟瑟发抖。
云霄这个时间，却是笑了出来，“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恐惧能降低人的战斗力，但是云霄并不恐惧，而且……
宋明煦将手里的棍子往后一扔，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长长的尖刀来。
“哥哥，你报警都不说地址吗？”
说着，他就扑了上来，刀尖对着云霄的胸口直刺。
云霄连着退闪了四五下，宋明煦下手一次比一次凶狠。
然后趁着云霄一个不注意，他一脚把手机踢了出去，砸在墙上，又弹掉到地上，屏幕直接爆裂，然后黑了屏。
“哥哥，手机坏了呢，怎么办？”
宋明煦一脚重重踩在手机上，这一回都不用心存侥幸，手机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云霄看着，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回亏了，这手机可是新款。”
地上的张铭已经呜不出来了，在那里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被堵了嘴巴难受，还是被云霄这个“二缺”似的关注点给气着了。
宋明煦做完这一切，明显笑得更加开心了，脸上的狰狞也淡了，仿佛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干净纯真的大男生。
“哥哥，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看着又香又软，就像棉花糖一样。”
云霄挑眉：“棉花糖？”
还真是个好比喻。
宋明煦眯起了眼睛，点头道：“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善良的，哥哥喜欢小动物，喜欢养猫猫狗狗，还愿意免费帮它们治病，我看着都觉得好高兴。”
他似说得兴奋了，朝着云霄靠近了两步。
云霄没有后退，或者说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后退了。
张铭他们家的中介店铺本来就小，一折为二后边搞了小休息室兼会客室，再加一个洗手间，可见地方有多紧凑。
宋明煦还在那里抒发着他的情感，大概也是因为难得有机会能和云霄好好说话。
“可是我好难过，哥哥你好像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聊天，也不愿意加我的联系方式，真伤心……嘻嘻，不过这可能也是哥哥聪明的地方，哥哥是不是感觉到危险了，哥哥的直觉比小动物还灵敏呢，那些小东西只要给它们喂点吃的，它们就会对你放下防备，然后看到你就跑过来要吃的。”
云霄看着他又走近了一些，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绝对是一个疯子的眼神。
精神类疾病是有遗传可能的，想想宋明煦他爸，再看宋明煦，这也许并不是全无关联。
还是那句话，有病就得去治。
云霄道：“所以，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因为太喜欢我了？”
“当然！”宋明煦点头，“只有把你杀了，你才会成为我一个人的！哥哥放心，你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其他人都不配得到这个第一，也更加不能比我先出手杀了你！”
这话一出，云霄心里顿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过没等云霄细问，宋明煦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就亢奋起来。
“哥哥你别怕，我动手一定不会让你觉得疼，你相信我，就一下，一下子就死了！”
他握着刀再一次扑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是云霄的脖子。
云霄没躲，他叹了一口气。
“傻。”
没等宋明煦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身后被一个巨力扑击，直接倒地不起，下巴磕在地板上差点把牙给磕飞了，手里的刀更是飞得没有二话。
“哎，疼。”
云霄看着都替他的下巴觉得疼，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边摇着头看着人被肥墩哈士奇扑倒。
如果纪铭达那朋友在场，一定会想起某只牧羊犬来。
短暂的冲击晕眩过后，宋明煦还想爬起来，不等他使上力气，抬眼就看到面前多了一条大花皮的巨型蟒蛇。
嘶嘶。
大花皮冰冷的蛇瞳盯着他，对着他吐信。
这位哥哥不仅养猫狗，还养蛇呢。
宋明煦再一转头，不仅看到了踩着自己的大狗，还看到了堵在外间大大小小的猫狗、兔子、鸭、仓鼠、小香猪……那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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