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厉君衍，你要说什么？”男人一把将手机夺过，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变化。
“我告诉你厉君衍，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不行了？你要虐我是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在顶层楼梯间的窗户边，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出来见我，不然——”
“不然什么？不然你就跳下去？”
厉君衍打断她，并替她接着说道。
迟晚晚顿时语塞，这个男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过分重要了？
“不！然！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他是以为她很闲吗？开了迟氏那么多人，她这不得亲自去面试新员工啊。
厉君衍轻嗤一声，“好啊，迟小姐随意。”
啧。
油盐不进。
她冷哼一声，将电话挂断了。
随后，迟晚晚随意扫了一眼窗外，腿有些发抖。
这么高的楼层，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往下跳。
更何况，为了一个男人去死，不可能。
她嗦着最后几口冰美式，然后将空杯抬起，看着标签上极苦那两个字。
太苦了，她这段时间估计都不会再碰这玩意了，她现在可能需要的是甜甜的让人发胖的糖。
“厉君衍，你是真想当我小叔子是吧？”
迟晚晚笑，随后一步一步下楼，离开厉氏大厦。
——
“晚晚，”苏漾清站在厉氏集团门口，皱着眉头看向从大厦里走出来的人，“你不高兴？厉君衍欺负你了？”
她实在有些担心没心思去餐厅等，但又怕迟晚晚在办正事就没敢打电话，只好站在大厦门口等她。
迟晚晚摆摆手，“人都没见见到，欺负个鬼啊。”
“你快跟我说说，他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怎么变成这样了？”苏漾清拉拉她的手，语气有些着急。
“漾清，厉君衍对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我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罢了，”迟晚晚假笑了一秒，“走吧，吃饭去，我下午还要去迟氏面试呢，任务重时间紧，儿女情长就先放一边吧！！”
苏漾清被她拉着走，还不忘思考，“晚晚，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快乐的吗？可你好像一点也不快乐。”
“因为我的喜欢不够纯粹。”
迟晚晚随口回。
爱意从来不是慢慢生出的，爱意是突然降临的。
在降临的那一瞬间她应该逃的，虽然她没有选择当逃兵。
但在厉君衍眼里，她有逃的心。
夹着了感情的交易，注定会以失败收场。
“漾清，我明白了，厉君衍说的那句话。”——要么谈感情，要么谈生意。
本有机会的，但她想要两头占，只会落得两手空。
“晚晚，是厉君衍没福气。”苏漾清加快步伐，与她的步调持平，伸手搂住她的腰，对着她笑。
此话一出，迟晚晚立刻将丧气的心情收起，冲着苏漾清竖了个大拇指，“我觉得你说的这句话超级无敌吊炸天对！”
“这顿我请，我听说难过的时候有朋友请吃饭会开心一点。”
苏漾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
“真的很不错，小野猫现在被我变成小奶猫了，我很欣慰！！”迟晚晚伸手挑弄了几下她的下巴。
“晚晚，别逗我了。”
——
“你们人事部，拿钱不干事吗？”迟晚晚坐在招聘室内，看着面前的一份份简历，有些头疼。
整整两百份简历，这人事部怕是连初筛这环节都省了。
“迟小姐，因为您对公司做了特别大的改动，我们不知道你到底要招什么类型的人才，于是只好把所有面试者都放了进来。”
迟晚晚扶额，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轮到她这环节也应该是从精英中的精英来挑吧？
可这些简历上，无论是院校，还是工作经验和职场年龄，每一个能打的。
不用面她都能知道，今天能有一个入她眼的都难。
“所以，人事部是可以撤了是吗？以后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就行了，你们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做甩手掌柜吗？”
迟晚晚揉了揉眉心，一会她真的要跟老迟正式谈一谈，这公司黄了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不起迟小姐，那…我们马上进行初筛。”
人事部经理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给迟晚晚赔礼道歉。
“不必了，这种亡羊补牢的事情，有第二遍就主动递交辞职报告。”
她冷声呵斥，随后示意面试可以正式开始了。
一个个面试者走进招聘室，不到两分钟，就又面色沉重的从招聘室内走了出来。
因为面试者们觉得，她问的问题，十分苛刻。
迟晚晚对自己的面试频率很满意，但对走进来的一个个面试者是越来越失望。
不过是些关于岗位的专业问题，没一个能答得上来的。
“中场休息。”迟晚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企图将自己放空。
“是你们发出去的招聘信息上福利写的不够清晰吗？连简述一下年末公司利润如何分配这种问题都打不出来的人，敢应聘财务总监？”
她真是要被气笑了。
两百个人来应聘，真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迟小姐，你知道的，迟氏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一个顶级大佬会愿意跳槽过来的，”人事部经理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您开除和解雇的那些人，转头就扎进了别的公司，他们与各大企业的高层都有往来，我听说好像是特意拉了个群，集体抵制迟氏和您。”
迟晚晚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玩小团体。
“抵制我，只能说明她们不服又干不过我，我迟晚晚不信了，他们能有通天的本领，让我招不到人，”她笑了一声，“继续面试。”
“是。”
迟晚晚双手手指交叉在桌面上，等着下一个面试者的到来。
“王大强，26岁，本科毕业——”
迟晚晚拿起面前的简历，开始跟他核对个人信息。
“姐姐，不是的，我是桑安，不是什么大强。”
面前的男孩摆摆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嗯？搞错了？”她看向对面那张稚嫩的脸，确实也不像是26岁的样子。
“sang an？”她有些不确定的念出他的名字。
对方睁着大圆眼，肯定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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