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圣地？”
他装作思索一番，这才开口：“我好像在一部典籍中看到过，据说那里的弟子，修炼的都是特殊功法，需要斩断亲情、爱情和友情，无欲无求，才能达到巅峰！”
“我就这一个妹妹，所以我不可能让她加入幻月圣地的！”
听到他的话，在场众人纷纷一惊。
随后，一些知晓内情的人，脸上流露出了恍然之色。
明夜月眉头微皱：“你是从哪部典籍中看到这些的？”
“时间有点久，我忘了。”陈枫信口胡诌。
“你如果担心的是这个，那便是多余了。”明夜月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解释了一下。
“幻月圣地确实有一部无情剑典，需要斩断凡俗情欲才能修炼，但那部剑典，只有圣主才能修炼，其他人根本没资格。”
“我妹妹资质那么好，万一你们真要她当圣主呢？那不还是一样要修炼无情剑典。”陈枫道。
“这……”
明夜月脸色一滞。
她很想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没法反驳。
因为陈小雨的资质实在太逆天了，不仅拥有最高的九品资质，还拥有冰雷双变异属性。
最变态的，还具备了专门为剑道而生的九品剑魂之体。
她已经是圣地近千年以来最妖孽的天才了，在诸多圣女之中，她不管是实力还是潜力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几乎锁定了下一任圣主之位。
可在陈小雨面前，她的资质依旧差了一个档次。
陈小雨若是加入幻月圣地，圣地高层一旦知晓见识到她的资质，搞不好真的如陈枫所言，会将其立为圣女。
成为圣女之后，虽然不会立马修炼无情剑典，但也要为之做准备。
其中之一，便是断绝七情六欲，不得与任何男子接触，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行。
这一点，她自己便亲身经历过。
只不过她自小就生活在圣地之中，除了师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亲人，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若能登顶修炼之巅，斩断情欲又有何不可？”明夜月声音清冷。
“以她的资质，注定要踏上常人无法踏足的境界，境界越高，寿命越长。”
“而你呢？你觉得你能跟上她的步伐吗？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之后，你或许早已化作尘土，而她却依旧风华正茂。”
“时间无情，凡俗的七情六欲，在时间面前毫无意义。”
她说的很平静。
这是她的师傅一直在她耳边说的，也是她从小接受的教导。
“我不要！”她的话音刚落，陈小雨便连连摇头，“如果修炼的代价是忘记亲情友情，忘记哥哥，那我宁愿不修炼！”
“你现在还小……”
明夜月开口，却被陈枫打断。
“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的目光看向陈枫。
陈枫笑了笑，眼底深处闪过一道异彩：“你觉得，修炼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你修炼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变强！”明夜月毫不迟疑的答道。
周围不少人纷纷点头，显然比较认同她的这个回答。
“那变强之后呢？”陈枫笑容依旧。
“当然是……”
明夜月想都没想就要回答，但话到一半，却突然顿住。
“是什么？”陈枫追问。
变强是之后？
明夜月美眸微闪，半晌，才再次开口：“没有之后，强中自有强中手，我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强，永不停歇。”
果然还是这个回答！
陈枫心中无语。
上一世，在被这个女人追杀了数十年之后，他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对方的回答，跟现在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如电。
“不断变强，永不停歇，好伟大的志向！”
“若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是自己在修炼，还是修炼在操控你？”
“这样的你，到底是人？还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明夜月的脑海中炸响，一直淡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
“傀儡……”
“不……我不是！”
她的脸色不断变化，身上的气息也是突然开始剧烈波动起来，显然是心神不稳。
周围的观众见状，连忙后退，生怕其突然暴走。
不过还好，几个呼吸之后，明夜月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第一次正视陈枫，像是反驳，又像是询问：“那你修炼的目的和意义又是什么？”
“我修炼的意义？”
陈枫笑了笑。
“就是让自己不断变强。”
“这不是跟我的一样？”明夜月皱眉。
“一样？我觉得不一样！”陈枫摇头，“你修炼变强，就是你的目的，而我修炼变强，只是手段而已。”
“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并不是为了变强而修炼，而是修炼变强之后，好守护我所想要守护的一切！”
“亲情、爱情、友情……”
“这些东西，才是我修炼的目的和动力！”
明夜月神情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红唇微张。
“守护……目的和动力……”
半晌，她眼中迷茫消散，恢复往日清明，但在眼底深处，似乎又多出了一道莫名色彩。
“你说得对，所以……”
她再度看向陈枫：“你妹妹我带走了！”
话音落下，只见她一把抓住陈小雨，一步迈出，便直接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你说你修炼的目的和动力是守护，我给你一个机会，百年之内，如果你能来到幻月圣地，并将我打败，那我就将你妹妹还给你。”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呵呵~”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陈枫耳边。
“我尼玛……”
陈枫麻了，感情刚才说了那么多，全都白说了！
“不过，这倒还真像这女人的做风！”
陈枫摇了摇头，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太意外。
从明夜月现身的那一刻，他其实就猜到了结果。
“一百年？呵呵~”
想起明夜月最后的话语，他心中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一世，我都不需要一百年，就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老老实实的教导小雨就算了，要是敢动歪心思，到时候可怪我下手太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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