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深红咏叹
铠甲融化，巨剑崩碎，血海再次出现，汹涌的波涛涌过城头，剩余的守军还未来得及逃跑就被滚滚血液吞没，其中肆意穿梭的荆棘像章鱼触手一样将士兵们卷走吸干，只留下一具具干枯的尸体随波逐流。
伫立数百年的不落要塞成为了坟墓，某人甚至颇为缺德地将裂缝处用藤蔓暂时补完，守军是烈日帝国第一军团，总计三万余人全军覆没。
牧云站在升腾的血海中心，随着荆棘收回，总共五张红色卡片落入掌心，视线当中还有十几道身影正在血海当中挣扎逃离，玩家的生存能力普遍出色，其中还有首席指挥官和几名强大的高级军官，不过相较而言，还是那个骑着瓶子逃跑的家伙最为显眼，对方有着和射手座相同的气息。
“你说我是去追杀玩家，还是去抓星守，二选一。”
“我不想跟你说话。”
“……”
解除最终王冠机甲后，牧云招了招手，血海收束，最终化作一柄巨弓，他拉动弓弦，然后搭载轻盈猎光进行瞄准，失去血海浮力的众多尸骸于此刻从高空掉落。
“你来选择，雪姬，我相信咱们之间的羁绊。”牧云笑着问道，其实两个选择都可有可无，他只是给对方一个台阶，至于玩家们和星守倒底谁会死，此刻完全由雪姬的感观决定。
“那就星守吧，最好抓住，咱们还不知道那枚金色钥匙的使用方法。”雪姬思索片刻后建议，她默契地选择翻篇，毕竟自己还是很好哄的。
松开血色弓弦，刺耳的音啸声回荡在耳畔，轻盈猎光极速射出，带着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星，转瞬即至，而星守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降临，但却在身体动作的前一瞬被贯穿肩膀。
长达1.5秒的僵直效果发动，无需使用跃迁之言换位，牧云张开血翼来到目标身前，对准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僵直结束，中年男人躬身倒底，眼球仿佛快要脱离眼眶，狂嗜之心的余震效果在浑身回荡，五脏六腑像是拧在了一起，他只能面色青白的不停干呕。
四根藤矛贯穿四肢，相互缠绕将其牢牢束缚，牧云瞥了一下对方腰间的蓝色宝瓶，拽着对方的衣领提到眼前。
“名字。”
“多特……蒙德。”中年男子抬头，眼神满是杀意地回答，死亡并不能让十二星守动摇，对于自幼受到教会洗脑的他们来说，为神明奉献一切就是最好的归宿。
牧云轻轻颔首，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决意，巨弓化作绳索，向远处的首席指挥官延伸而去。
一滴血珠从指尖滴落，伴随着荆棘刺入多特蒙德心脏，这位水瓶座首次流露出清晰的恐惧，莫名的变化开始在身体中发生。
他想要动用体内的信阳之力将血珠驱除，这对于强者来说并不困难，但牧云又是一拳砸中对方脖颈，强烈的眩晕感终止了最后的自救。
眸子变成鲜红色，虎牙逐渐尖锐，崭新的血族于此刻诞生，尽管只是血仆，但由于某人纯血贵族的身份，他的血脉等级还要超过一般混血种。
“伱做了什么啊！！！”多特蒙德声嘶力竭地哀吼，堕落成为红月那帮低劣怪物似的东西，他还不如当场死去。
“现在，你已经背叛了你的神明，欢迎加入血族的大家庭。”牧云松开手，笑容真诚地庆贺。
“神明会宽恕我……并非本意的错误应该得到救赎……教义中祂理解信徒……”
多特蒙德完全没有心思去反抗，人可以因信仰虔诚而强大，自然也会因为信仰崩塌而绝望，他拥有一切，却又在瞬间失去所有。
正当水瓶座喃喃自语的时候，血海第三次变化形成的绳索已经将首席指挥官拽到身前，他的战力不比普通士兵强到哪里去，而且逃跑的时候，那几名高级军官明显放弃了这位上级。
牧云一脚踩碎首席指挥官的牙齿，免得脏了自己耳朵，他走到多特蒙德身后握住对方的手腕，藤蔓构成的束缚早已悄然解开。
雪姬用冰雪凝聚了一把短剑，贴心的家务全能型妖怪再次上线。
多特蒙德茫然抬头，发现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柄寒冷的短剑，巨力从手腕处传来，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只能近乎哀求的摇头，直到冰雪短剑刺穿首席指挥官心口。
“他怎么像待宰羔羊一样。”
“这就是信仰神明的弊端，内在驱动力来源于其他，个体始终无法避免本质的脆弱性。”
牧云低头看着身下已经完全木然的水瓶座，难得露出嘲弄和怜悯之色，同时默默调高了对拉弥亚的警戒力度，神明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力量。
“亲手杀死首席指挥官的你背叛了烈日和神明。”
多特蒙德没有回答，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神明不会宽恕你，因为你的背叛，祂失去了不落要塞，这是莫大的损失，远远不是一个虔诚信徒能弥补的。”
牧云绕开脚下的死狗，来到对方身前伸出手，傍晚的余晖就在他身后，最终王冠机甲那一剑制造的气浪驱散了乌云。
“但我们常说，人生并不只有一项选择，其实如今的局面并非是你的错。”
多特蒙德再次抬头，他现在想要哪怕是虚假的开脱。
“只要伸出手，你就能获得新的回应，完全无需羞愧，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是神明背叛了你。”牧云笑容温和地说道，对方是血仆，而他的魅力天赋是深红咏叹，在绝对魅惑的作用下，面对血属性生灵，只要自己发出邀请，对方根本无从拒绝。
多特蒙德伸出手，信仰崩塌之时，即便是神明也会被取代。
牧云将他拉起来，再次问道：“名字。”
“多特蒙德，您的仆人。”这位水瓶座星守深深鞠躬。
牧云点头，接着平静地转身，踩着脚下的血泥迈动步伐。
“背叛者罪无可恕，祂也一样。”
“大人，记载中那位拥有赐死一切生灵的伟力，实话讲，我不具备觐见神座的资格。”
“无需担忧，跟在我身后即可，我会把祂拽下来，到时你补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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