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早就派山到老伯家里通过气了,为了老伯夫妇的安全,还把山留下坐镇,自从他上次赤手空拳击碎了石块,凶名就传了出去,整个刑都无人不知,长陵公子的手下,是个大力士。
“力士”,在这个时代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一种职业,在有的诸侯国,它还是一种官位。天生巨力的壮士,是一种稀缺资源,只有上位者才有资格掌控。
山的存在,无形中也烘托了长陵的地位。
有山在老伯家里守着,伯常根本不敢强征暴敛,跑回去请示秦同,秦同一听,火冒三丈,气得把家里的陈设全都掀翻了,这才知道舒望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跳,要是他不付钱,舒望完全可以找理由拖延,甚至在冻伤膏里搞鬼……
被逼无奈,秦同只好忍着屈辱付了一金,并勒令伯常三日之内把舒望的配方偷回去。
伯常捧着那一金,欲哭无泪。
卖竹筐的老伯收到黄澄澄的真金,眼都直了,他活了五十年,还没见过真金白银,平民百姓日常生活根本用不上金银,他们大多是以物易物,绸缎和粮食是最实用的“货币”。
“这……这……小人不敢要啊……”老伯虽然心动,但这是个烫手山芋,在刑都根本没人敢跟守备将领作对,更何况是脾气暴虐的秦同,今天他接了,明天他和老婆子就会尸首异处。
“郑伯,别怕,有公子和舒姑娘在。”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郑伯一把老骨头承受不住,险些就摔倒在地。
山傻眼了,讪讪地收了手,摸着后脑勺憨笑。
郑伯是见过舒望的,当时只觉得她天仙下凡,不可逼视,他也听说过舒姑娘的事迹,敢把姜女直接扔到泥潭里去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而且他有预感,刑都的天,要变了。
伯常鄙夷地瞧着他:“要不要啊?不要拉倒!”
郑伯把心一横,双手接过伯常手中的黄金,腰板也因为这笔巨款挺得更直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傲娇地转头,向堂屋里的老婆子炫耀。
“老婆子,咱们有金子了!”
这成分并不算纯的一金,足够郑伯夫妇俩安然度过余生,放在别家,大约够一家八口吃喝住行五年的所有开销。
金银,就是如此稀缺。
当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舒望黑秦同,是下了狠手的。
郑伯做的竹筒送到工坊,舒望将所有人摒退,带了长陵和山,把做好的冻伤膏分装在竹筒里,用麻绳系成串,交到了秦同手里。
秦同简直无语,对舒望说:“舒姑娘,你要防我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舒望哈哈大笑:“秦将军的信用,在我这里可是一文不值的。”
秦同心底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敢跟她顶嘴,赵王宗室被周天子接到殷洛的事,他已经听说了,该死的赵长陵,该死的舒望,等他派去卫国的人回来了,看这两人还有谁撑腰,还能捣什么鬼!
“舒姑娘说笑了,就算本将军不可信,你不还是要从我这里赚钱吗?这冻伤膏金贵,本将军都不敢用,不如舒姑娘先试一试?这天寒地冻的,别冻着舒姑娘的贵体了。”
舒望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
长陵忽然道:“我的手最近倒是冻红了,不如让我来试。”秦同已经知道他们短期离不开刑都,开始明里暗里刁难他们了,若舒望不试,秦同就有由头教训他们了。
舒望笑意嫣然,拦住了长陵,伸出纤纤十指,在空中一点,道:“秦将军可看好了,这双手完美无瑕,并不曾有什么损伤。”
接着,她把一筒冻伤膏打开,用竹片刮了一点放在手上,均匀抹开,黄褐色的冻伤膏遇到她莹洁如玉的肌肤,对比十分鲜明。
过了许久,舒望的手水润有光泽,比先前还好看,秦同幻想中的“特殊反应”并没有出现。
“好了秦将军,本姑娘忙得很,没时间同你玩耍,你还是先把这些冻伤膏送到阵前去吧。”
舒望扬长而去,徒留秦同一个人在原地气到爆炸。
但他很快就发现,比起在舒望那里花的钱、受的气,舒望带给他的效益却是显而易见的。
装在竹筒里的冻伤膏被送到东野原阵前,那里的将士们已经在雪原上坚守了两个月,风大雪大,粮草短缺,还有虎视眈眈的敌人,战士们又冻又饿又累,他们的士气早就落到了低谷,根本就不相信这场螳臂挡车的战争能够胜利。
送冻伤膏的队伍一进大营,便被饥寒交迫的战士们团团围住,年纪不大的小卒们眼里透着渴望,两腮冻得通红皲裂,一抹鼻涕,着急地上前哄抢物资。
北林九城无兵可征,袁承武最开始征召的是十八岁以上的男丁,后来年纪愈降愈低,这营里,甚至还有十二三岁的孩子。
想活着,要打仗,这简直是个悖论,但在这烽烟四起的天下,竟是人人尊奉的真理。
少年们裹着破烂的衣衫,有些还是从敌军身上扒下来的,手指冻得不能屈伸,就圈在沉重的长戟中央,用布条绑住,以免兵器脱手。
“这是什么?”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少年们失望地放下了竹筒,原来只是一些粘稠的药味糨糊。
他们愤怒地质疑道:“为什么没有粮食?冬衣也好啊!我们在这里出生入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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