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灰蒙蒙的,飘着如牛毛般的清凉雨丝。
路明非站在窗前,穿上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
“这么讲究,是要去见昨天那个小萝莉了?”芬格尔正带着耳机看电影,见路明非要出门,他摘下耳机一脸淫荡的笑。
昨天见到零之后,芬格尔一直叹息不断,感慨这小萝莉怎么就生得了个直板身材,按道理来说俄罗斯妞不应该是丰乳肥臀的吗?
路明非当然懒得搭理他,他拿起一把黑色的雨伞,推开门,“如果联盟有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别太过分,否则我会把你拔光挂在学校的旗杆上。”
芬格尔浑身上下弥漫着黑色的雾气,这代表着芬格尔这小子没憋什么好主意。
“不许给学校的女孩们发福利!”芬格尔义正言辞。
但随着路明非推门走了出去,芬格尔立刻在窗边伸出一个小脑袋,目送着打着黑伞的路明非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返回到电脑桌前,打开了学校的信息库。
“阶级在‘C’以上的辣妹们,组织需要你们的时候到了!”
他还是没有放弃昨天想到的“播种”计划,给校长发过去的短讯没有回,那这是不是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路明非不知道芬格尔在搞什么,此时他已经到了学院门口,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待着。
暴躁的轰鸣声传来,一辆白色闪电几乎瞬间就出现在路明非的身边。
狭长的车窗被摇了下来,坐在驾驶位的零将墨镜扒拉下来,露出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上车。”
他的确是与零约了见面。
坐到散发着浓郁薰衣草香的车内,路明非开口,“这不应该淡淡的芳香吗?你这是把一瓶子香水都洒进来了吗?”
零看了路明非一眼,虽然带着墨镜,但他还是读懂了零的意思。
“绑好安全带,出发。”零的声音冷冰冰的。
就在路明非扣好安全带的一瞬间,载着二人的兰博基尼就再次化作一道闪电,朝着二人提前约好的地方飞驰而去。
路明非紧紧贴在车座上,牢牢抓着一旁的扶手。零则波澜不惊,纵使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迈,但看零的样子,她完全可以抽空放开方向盘喝上一口汽水。
此行二人的目的地是一座坐落在荒野上的教堂,人烟稀少,但却香火鼎盛。
“这是什么意思?”零将车停在路边。
“帮你。”路明非说。
一名中年神父站在教堂门口,他的右手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口中还念念有词。
“帮我?”零走下车。
路明非与其并肩而行,走到教堂门口站着的神父面前。
“李嘉图先生?”见到路明非,神父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好,凯文神父!”路明非点点头说。
零在一旁看着,露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若非内心之中对路明非无理由来的信任,她可能早就已经踩着二人的脑袋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跟着凯文神父穿过长长的中厅,三人来到教堂之内的忏悔室前。
“圣座,李嘉图先生到了。”凯文神父示意二人上前,他说完便恭敬地后退走出了教堂。
忏悔室缓缓打开,露出一具佝偻的身躯。
“李嘉图。”声音苍老仿佛是坏掉的唱片。
“是我。”路明非颔首。
老人缓缓转身,一张干枯的脸出现在零的面前。
他闭着眼睛,光是牵起眼皮都仿佛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他打量着站在身前的零,暗淡的眼神中蕴含着的是一种叫做欣慰的光。
“是这个小丫头?”老人问。
“对。”路明非点点头。
老人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进去吧。”路明非对零说。
前面就是忏悔室,零看了看,深吸一口气压制下去自己内心的愤怒。
“你能不能和我说清楚?”零平静地说。
说完这句话,零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对路明非太宽容了?宽容到她都忘记自己这才是第二次见到路明非,第一次甚至连一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好好做,但是第二次见面却仿佛发疯了一样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小丫头,这一切需要你自己来,说是说不清楚的。”老人说。
他又慢慢转了回去,面对着黑暗的忏悔室,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装神弄鬼。”零嘟囔一声,“你可不许偷偷跑掉!”
零倒不是担心路明非把自己卖了,她只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
“放心,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路明非笑着摆摆手。
零走进了忏悔室之内,路明非沿着来路走出教堂,跟凯文神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坐在车里开始摆弄起来。
他可不是想把小萝莉骗过来卖掉,他是在熟悉这辆车的驾驶操作。
等会儿零出来应该是开不了车了,要想回学院的话,可能就需要他来开车了。
“真是高级啊!”路明非摸着里面的碳纤维结构感慨。
车开始缓缓驶动,路明非开的歪歪扭扭。
纵使路明非可以剑斩奥丁,但是面对这个钢铁四轮兽,路明非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窘迫。
坏了,他开不来零的车。
明明在零手中仿佛跟婴儿车一样的东西,怎么到了路明非手里就成了需要挑战的boss。
幸好现在人不多,路明非有足够的试错空间,他慢慢地掌握了技巧,已经可以稳住六十迈不翻车了。
就在路明非在心中为自己点赞时,教堂处响起一声钟鸣。
好了。
路明非将车停好,再次走进教堂之内。
凯文的脸上此时满是悲伤的神情,他看到路明非,“李嘉图先生,这是圣座的传承吗?”
路明非摇摇头,“这是旧时代的悲鸣。”
老人看着路明非走了进来,他干枯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教堂的长桌上,零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上面,阳光洒下来映得整个人晶莹剔透,仿佛水晶做的娃娃。
“谢谢你。”老人开口。
凯文神父听到这话,瞳孔放大显然十分震惊。
“我应该做的。”路明非走到零身前,将零拦腰抱起。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自己放在冰冷的棺材里了。”老人继续说,“如果屠尽龙王之时我不在了,只需要给我写封信就好了。”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老人放弃了将自己冰封来等待着胜利的来临。
“放心吧,这一天很快就来了。”路明非抱着零朝外面走去,他的语气肯定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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