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个人或许还需要辛苦两年,但如果是夫妻、乃至全家迁移的那种家庭,他们来到麓川第一年的收入就能盖起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并且还能剩下不少银子。
“今年看样子是收不完了,得雇几个麓川帮工才行。”
“雇一个一天多少文?”
“差不多是七文,但是得管饭,不管饭就是十文。”
“那倒是挺便宜。”
移民之间的闲聊还在继续,而秋收的粮食也在一笔笔的送往皇店。
大部分粮食都被皇店采买后运往了北方的陇川,不出意外,这些粮食会运往云南,然后运抵长江边的码头,顺长江直下,输送至江南地区。
这些输送出去的粮食,也代表了洪承畴在麓川的功绩,因此,他自然是要多关注关注的。
“今岁共收入田赋五百六十九万四千三百余石,皇店共购粮三千三百二十七万石,花费八百三十一万七千余两现银。”
“截留两千万石于麓川皇店售卖,预计售出六百万两,亏损二百三十一万七千余两。”
“一千三百万石分两批,第一批八百万石,与田赋粮一同售往江南,损耗约三成,除去亏损后获利约四百万两。”
“第二批五百万石送往印度厮当,损耗约一成,获利约二百万两。”
“两者合计,今岁麓川衙门田赋粮折色后岁入二百六十万两,皇店岁入三百四十万两。”
冬月十五,当麓川的赋税全部收上来后,麓川皇店总管徐朝正在和洪承畴议事。
二人坐在了孟缅府麓川县中的布政司衙门内,一左一右坐在主位谈着事情。
虽说布政司和皇店分属两个不同体系,一个隶属六部,一个隶属御马监,但布政司的田赋粮往往需要通过皇店的渠道贩卖,因此自然便有了交流。
如眼下,经过徐朝的计算和预估后,麓川衙门的五百多万石田赋粮变成二百六十多万两银子。
以麓川的粮价,这些田赋粮顶多价值一百七八十万两,但是经过皇店的渠道,粮食被贩往了价格更高的江南地区,继而变成了二百六十万两。
这二百六十万两可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加上麓川的商税,矿税,今年的麓川可以说收获颇丰。
“今年麓川应该能岁入四百万两,除去麓川府道、铁路的支出,还能给朝廷上缴六十万两。”
洪承畴看了看文册,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他合上了文书,而徐朝也对他作揖道:
“南安伯的功绩,百官都看在眼里,想来距离回京已经不久了。”
“呵呵,承徐总管吉言。”洪承畴应下了徐朝的奉承,而徐朝一看洪承畴没别的话,也说了一句皇店事务繁杂,随后起身作揖离去。
在他离去的过程中,洪承畴除了起身送他到门口,其它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拉拢举动。
或许在他看来,一省的皇店总管,根本不值得他亲自拉拢。
他要拉拢的对象,已经不是……
“伯爷!”
念头还没落下,木懿的声音便从衙门外传来,紧接着身着常服的木懿便一路小跑进入了衙门。
“怎么了?”
洪承畴见他这模样,不由皱了皱眉,而木懿也走上前作揖道:
“京中有了消息,听闻袁礼卿身体抱恙,有意致仕。”
木懿的消息让洪承畴瞳孔一震,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抚了抚须,继而才分析道:
“袁礼卿是次辅,他若致仕,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和好处。”
“倒是孙传庭,若是袁礼卿致仕,恐怕孙传庭会先登次辅之位。”
“那要怎么办?”木懿有些着急,但洪承畴却抬手示意他别激动:
“无碍,朝中还有一个毕自严,若是袁礼卿致仕,而顾秉谦不退,那登次辅位的应该是毕自严。”
“孙传庭和我,必然是一同回京入阁。”
“与其担心袁礼卿致仕,倒不如想想万岁和齐王殿下到底想要干嘛。”
洪承畴把话题拉回到了朱由校和朱由检的身上,因为即便是他也能感觉到这兄弟二人有些问题存在。
距离朱由校离京已经快两年了,一个皇帝、两年不回京城,若不是他还能正常的在仲夏宫和大定宫接见朝臣,恐怕百官都会以为他被囚禁了。
皇帝不回京城,所有事情又都甩给齐王,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齐王才是皇帝。
随着年纪的增长,洪承畴大概是能猜到朱由检的想法了。
就藩是肯定会去的,之所以一直没有就藩是因为多种原因。
第一、他若走,那没有辅臣辅佐,以朱由校那种喜欢玩平衡的政治手段,到底能不能控制好朝堂,让百官老老实实听话?
这第一点的破解之法,洪承畴已经想到了。
说白了,就是把他洪承畴、孙传庭、吴阿衡、杨文岳四人拉入内阁作为辅臣,最多再加上旧港的沈廷扬,以及小西洋的卢象升。
这六个人里,前四个人和军队牵扯过深,沈廷扬又因为主持市舶司、开海运而遭到江南士绅的嫉恨,最后的卢象升,从官以来基本在辽东和小西洋,并且与藩王关系不错。
虽然六人都与士绅有牵连,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却大多都和士绅没有共同利益。
没有共同的利益,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去更改朱由检制定的国策。
只要内阁和六部尚书的位置被他们六人担任,那最少他们在任期间,国策是不会有什么变动的,除非朱由校自己废了朱由检留下来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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