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朱由检沉思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南京乾清宫内,朱由校一锤将榫卯契合,然后得意的打量起了自己的作品。
南京的乾清宫规模和面积要比北京的更大,更宽敞,能放的东西自然也就更大。
朱由校在敲打的,是一艘五丈长,两宽的船只。
这艘船只是一艘蒸汽动力的船只,只不过高压蒸汽机和蒸汽机、螺旋桨等关键东西还没有放入船体内,目前只有一个外壳。
不过即便如此,朱由校还是很满意的打量这物件。
他准备要亲手做一艘蒸汽机船,然后等回北京的时候,就乘坐自己的船走海上返回。
在父子叔侄三人的配合下,大明朝的朝政处理速度加快了许多,三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来做一些私人的事情。
朱由检是陪孩子,朱由校是玩木头,朱慈燃是骑自行车。
从这里也就不难看出,燕山派官员为什么不满了。
毕竟瞧着架势,后面那两个不管哪个做皇帝,似乎都一副昏君的模样。
“近来南京城的燕山官员有什么举动吗?”
朱由校走到一旁,一边炮制木头,一边对昏昏欲睡的魏忠贤询问。
“回万岁,并无异动,仅有江南的地主士绅们和麾下佃农发生了一些矛盾。”
“噢?说来听听……”朱由校没想到江南的地主士绅居然和佃农发生了矛盾,一时间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回万岁……”魏忠贤作揖回应,随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清楚些便是由于扬州等地遭遇大旱过于严重,一些佃农觉得土地产出养不活自己,于是纷纷请地主士绅们降低田租。
只是佃户们的日子不好过,地主士绅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家里几百号人需要养,许多大地主和士绅根本没有理会佃农的请求。
因此,佃农们为了活命只能准备移民。
结果等他们想要移民的时候,士绅地主们不愿意交还契纸,因此佃户们到当地告官。
总的来说,事情便是如此,而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案也是地方官府判士绅豪强们归还契纸,佃户们得以自由,坐上了南下旧港的船只,成为了天启移民浪潮中的一员。
“这么看来,江南的士绅真的不行了……”
朱由校轻笑,显然就连他都没想到,江南的士绅居然连几个佃户都收拾不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自家弟弟的变法很有用,士绅地主们的政治话语权正在不断下降。
“弟弟近来过的如何?”
“殿下近来在忙着给郡王们张罗官学的事情。”
知道了士绅豪强们的局面,朱由校就担心起了朱由检。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朱由检在京城活得好好的,魏忠贤还特意说了齐王府诸子就读官学的事情。
“读官学……”听到这三个字,朱由校就明白了自家弟弟的意图。
他沉默不语,低头自顾自的刨着木头,过了许久又觉得有些烦躁,把刨子放在一旁,自己走进了养心殿内。
魏忠贤没有跟上去,他很清楚眼下正是皇帝生气的时候。
朱由校为什么会生气?魏忠贤不是很懂……
毕竟对于他这种敢于自宫的狼灭来说,面对利益,别说亲兄弟,就是一体的兄弟都能割。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在最后这几年多捞几笔,然后回家养老去。
这么想着,魏忠贤也乐呵呵的算起了自己的家产。
“大伴……”
“奴婢在!”
只可惜,不等魏忠贤多想,他就被朱由校叫进了养心殿。
他屁颠屁颠的走了进殿,结果一进去就看到朱由校坐在椅子上一脸忧愁。
“万岁……奴婢来了。”
魏忠贤小心翼翼的上前开口,朱由校闻言也抬头问道:
“你以为,我还能赏赐给弟弟什么……”
赏赐什么……除了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您也没什么可以赏赐的了……魏忠贤心里想着,嘴上却笑道:
“齐王殿下不缺什么,万岁不如给殿下多写写信。”
“嗯……你退下吧……”见魏忠贤也说不出来什么,朱由校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魏忠贤见状也不含糊,当即走出了养心殿。
在他走后,朱由校也黯然道:“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在他的呢喃中,黑夜渐渐过去,等天再亮时,却已经是四月十六了。
“孙可望,你干的倒是不错,这么快就都处理完了啊?”
当朱慈燃的声音响起,场景已经到了北京的东宫,而在朱慈燃面前作揖的则是刚刚交上数十份奏疏的孙可望。
此刻的孙可望笑容亲和,他缓缓作揖:
“下官平日善于处理政务,因此速度稍稍快了些。”
“一个时辰二十三份奏疏,这速度快赶得上齐王叔了……处理的也不错。”
朱慈燃拿着奏疏,一份份打开翻阅,给出了属于自己的评价。
“下官不敢与齐王攀比……”孙可望还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朱慈燃带着笑意瞥了他一眼,把他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这么看来,等到年末考功时,你或许能升任左中允了。”
朱慈燃不忘给孙可望画饼,而一听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詹事府左中允的孙可望闻言也不免低了低脊背。
“和洪承畴是一样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容易拿捏……”
朱慈燃面上笑嘻嘻,心底却将孙可望与自家齐王叔嘴里的洪承畴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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